百里屠苏的手指抚摸过乐无异的眉,缓缓游走,指腹受着少年睫羽微弱的颤抖。
豺狼可斩。
醒如何,睡如何,即便清醒,不过只是将这些阴秽的念暂且压在面,待到夜深人寂,一样翻腾汹涌。
哭叫又如何,他要抹去另一人留在乐无异肌肤之上的痕迹,以更深更重的力,打上自己的烙印。
紧贴肩背的躯似乎颤动了一,腔鼓动着,最终自吐一声极轻的笑:“我想的事,他一样想,所以,觑准时机,你怎么逃得了呢。”素来寡言的人褪去往昔外壳,缓慢地吐藏匿心底的秽乱猜测,“只是肌肤厮磨,还是彻底过了,不肯讲也无妨,总归他是要死在我手中的,不会等太远。”
沉默便是回应。
扑簌,扑簌,像只挣扎着的黑蝴蝶。
那是一种近乎贪婪的窥看,舟楫摇晃,乐无异的发丝便落在面,如同无无依的蔓草,百里屠苏看着那缕褐发,想象着少年于自己无依摇晃的模样,细、哭叫、嗔骂,一切都成为那缕被荷塘污浸湿了的发,再也寻不回原本的模样。
从前,夏夜摇的小舟之上,除却亲吻,他还想更多事。彼时少年酣甜睡去,月夜尚好,荷香摇着引诱他脑中坠的丝弦,未的手指相隔方寸距离摩挲着少年襟乍的光,小舟摇摆,最终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办法――以目光亵渎。
自己一个,其余环伺四野的,皆为豺狼。
他勾勒着乐无异唇峰的弧度,问:“他可曾碰过这里。”
除却天鹿城的北洛,还有长安的一些公哥儿,那些平素往来甚密的,打嬉游的,鱼雁传递的……
微启的唇一瞬间抿了起来,乐无异默了片刻,看向上的男人:“屠苏,你醒一醒。”
“他曾经这样对待过你么。”耳畔是百里屠苏低沉的语声。
可惜惧怖更早将他攫住。
可共谈笑的百里屠苏应该是端肃正直的兄长,而非失控恶兽。
指尖仿佛寄居着藏匿恶意的毒蛇,一路游过秀致鼻梁,到人中,最后,停驻在微启的嘴唇。
倘若不是在这样的形落在百里屠苏,兴许他会故作轻快地笑声来,像是一回寻到比之对方更为熟稔的得意之,无有挑逗,过不过心地问一句:只是嗅一嗅,抱一抱罢了,有什么了不起呢。
乐无异闭上,不肯作答。
“无异,我没有疯。”
幻想一血肉横飞的杀戮竟然莫名使得百里屠苏的神放松了一些,他将鼻端凑近乐无异细白的颈项,细嗅着衣领隐约的香气,鼻尖轻蹭少年颈侧肌肤。麻如同蜘蛛的细足,借由呼传递到乐无异的肉之,肉因刺激而生发的无措对于乐无异已无太大威慑,这早在先前被北洛搓去一层生涩稚,已经不会被紊乱的呼激青稚的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