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曾尝过的弱心绪,倒是有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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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洛向他笑:“自然跟从踪迹,探他一探。”
这些年,他究竟想了些什么,又变成了何种模样。
并辔策只以知交论,夜半执手只称为结义,这样的事不知有过多少次,再磊落正直的公,也免不得生几分怨气,但是百里屠苏不同,即便乐无异说“朝夕相伴犹如亲生兄弟”,百里屠苏都不曾现愠怒的神,每每听到,只是注视着乐无异的双,目光中带一莫可奈何的笑意,:“亲生兄弟没有成婚的理,成婚之后,你我将会是夫妻。”
少年人的锐气与剑锋皆直指向外,唯独不肯对他立半刺来。
曾经那单薄的少年的影,终于还是挣扎着回到长安,百里屠苏仍旧活着,角落里,暗室中,嗜血而生。
经历过乌蒙灵谷的尸海地狱,百里屠苏还会是从前的那个人吗。
北洛闲闲地注视着那不自知的影,只见少年肩背的线条绷得更加僵,小声地反问着:“什么?”
三魂七魄未归位似的,他眨眨,如同一尊复生的偶人:“我也疑心是他,你们过招的时候,我总觉得有些熟悉,只是不敢全信。那时候他被我退婚,执意要报仇雪耻,我以为……”
不再与他迂回,北洛所有真相:“不仅如此,百里屠苏就是河畔的黑袍人。”
北洛将所推所想一一来。
对面的乐无异坐得端正,可惜寝衣松垮地垂在肩侧,兴许他真的以为这架屏风能够遮挡他人全视线。
难得亲昵如枕榻人,乐无异却无心关注北洛的动作。他陷长久的怔忪,任由男人温指腹抚过领绣纹,掀起颈侧长发。
乐无异觉些冷,那些愈发真实的传言与今晚的短暂相见,第一次让他意识到曾经被百里屠苏压在温存态度之的利刺。
意料之中,少年摔床铺,轻巧无用的屏风被人掀至角落,混乱过后,乐无异不顾肩背雪白的光,山匪似的揪住北洛衣襟,那对琥珀的瞳眸凑到近前:“你为什么会知?”
如今还是一样吗。
乐无异垂眸注视着掌心清晰的纹路,百里屠苏曾经万般珍重地亲吻过他的掌纹,微温的嘴唇与冰凉的发梢长久停留在肌肤之上,那时乐无异只是觉得疑惑。他不明白那些缠绵依依的,人之间的默契,为此也曾刺伤过几颗坦痴心,其中几位格外计较的,免不了亲手杜撰几笔艳屑,刊在百千人不辨真伪的上,最终众人只晓得乐家公惯于受享他人慕,那些懵懂天真的态,不过是藏有尖钩的饵——总有愚人自愿咬钩。
言罢,不忘暼过那抹雪痕,神态微有不耐,指间动作却颇为温存:“谁教的你,不知遮一遮。”
“你知了这些,又将怎样?”乐无异看向北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