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爸他……去世了。”女孩撇脸,极力克制住自己猝起的哭意:“五月六号早上走的。那天我妈照常去医院看他,走病房时,人已经是梆梆的状态,没有生命征……”
罗生生抿嘴,偏回避掉他突来的视线,低声碎语:“别担心,会给的。”
程念樟拿起杯,仿若饮酒,咕咚咕咚地,将温灌。罗生生循着动静,神复杂地看了他,微叹气后,又继续接:“你问我家里有没有变故……虽然我知,你问话的初衷不一定是为这事,但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,来把这个消息告知给你听的。”
“哦,手紧的话,那我的服务,你又准备怎么结算?难不成是想逃账?呵……”
“所以你看,我选的这条路,还是不错的,对吧?”
“托你的福,大多是顺意的。”
“什么消息?”
“这服务太破费了。”女孩勉笑了笑:“我最近手有紧,雇不起的,还是算了吧。”
“你有需要,保镖我可以给你安排。”
罗生生歪,里蓄着泪,却还是故作轻快地,与他展了个面带得意的笑容。
“我衣服了。”
“没换律师。”罗生生摇:“徐律很负责,案展也顺利,目前在走一审程序,胜诉问题不大。我五月回去时,其实没讲太多关于你的事,但很奇怪,我姆妈还有嬢嬢,居然也反常地没提起过你,都是副避而不谈的腔调……所以估计徐律那,多半是她俩的要求,毕竟有些因果,就算我可以释然,也不代表她们就能接受,你说对吧?”
“会给什么?”
这次换程念樟不忍。
就在他话语落定的瞬间,烘机运转结束,发声轻快的长音,就像个闹铃,骤然把人从虚幻中叫醒,回归到现实的境。
他的语气里,似冥冥藏有哀求,教罗生生不忍拒绝。
罗生生闭捂耳,大喊了这句。
“说了会给,就是会给,你别多问。”
“他是你的仇人,关于这件事,我觉得不应该瞒你。”
程念樟不依不挠。
不是好东西,半夜会找警察豁命去救你?当保镖不够,还累死累活在床上鸭讨你开心?我图什么?图你玩儿地花吗?”
“我都好的。”她顿了顿:“你呢?这半年……过得一切都还顺心吗?”
女孩渐行渐弱的尾音消逝后,室再度无声。
他转脸对在别,不敢与她回视,吞咽几过后,方才略带鼻音地开:“年中那段时间,徐瑞恩不知为何突然和我断了联系。是因为你们不放心我请的人,撤换掉了律师?还是说……澳洲那边,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?”
说完这句,这姑娘用力拧住鼻,压掉了将将上泛起来的泪酸。当她正准备撑桌起的当,却被男人给扯住手腕,叫停了动作:“生生,再聊两句,不要这么剑弩张的,就简单和我再说近况……好吗?”
男人眯起,目森森地斜睨向她:“原来你还知害臊?”
“够了!别讲了!”
罗生生语气平淡。
“嗯。”
“那……就这样吧,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。我打个车来,你也不要去劳烦卞师傅。这种况,除非找个贴保镖跟着,不然逃得了这次,也逃不过次,倒还不如直面来得痛快。”
“滴哩哩——”
他们初始都有刹那晃神,默契作祟,一同转脸看向了阳台,视线双双定格,长久都没再发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