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昇揪住他的衣襟:“她有孕为什么朕不知?你怎么不禀告朕?!你安的什么心!”
卫昇闻言不觉松开了手,表错愕。苏扶桑后退一步:“微臣还要去熬药,先行告退。”
查个落石,势要血债血偿!
“小狐狸。”他拿脸颊贴着她的手背,仿佛从这微弱的温才能确定她没有离开自己,“朕没有杀六弟,朕原本打算放他来的,今天就放他来……”
他一声咆哮:“怎么回事!”
终其一生,他还是得不到想要的,哪怕曾经得到过,却终究失去。
安盛挨了踢,顾不上剧痛,匍匐在地颤巍巍:“皇上,贤妃娘娘不好了!”
殿中燃了安神香驱散血腥味,孟棋楠紧紧阖眸躺在床上,安静的跟平时判若两人。卫昇摒退人,独自走过去单膝跪在了床,小心翼翼牵起孟棋楠的手。
谁传去的假消息?
“请皇上留步。”
“棋楠,我很后悔。我不该疑心你,不该让你去冷,更不该不去看你,不然你就不会这样……我是真心实意期盼一个你我的孩儿,如果你早告诉我,我一定喜得起来……初为人父,怎么可能不兴?”
他不歇气地跑回殿,在屋外被人挡住。
安盛吓得差都不敢说了:“不……不是……是谢大人差人来请皇上您回去的,他说、说……贤妃娘娘小产了……”
“安平,”卫昇眸低垂,耷拉肩膀尽显颓然,“是不是这就叫报应……”
谁撤走了冷守卫?
谢安平埋着脑袋摇了摇,只见一滴东西落在卫昇足前,凝成白霜。
脚:“冒失的狗东西!”
卫昇急迫问他:“怎么样?”
谁设毒计想取她的命?
“你只要再等一等,多等半个时辰就会知,真的只用等一小会儿……你为什么不等?你平时那么聪明,怎么偏偏在此事上失了分寸?关心则乱四个字,说别人你一定懂,搁到自个儿上,你却看不清了……”
卫昇一时未作他想:“病没好就去喊太医,回回来烦朕!!”
谢安平低凑上来:“贤妃娘娘误以为睿王亡,孤一人从冷跑到这里求见皇上,本来就病着,这一路风雪交加挨了冻,所以……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。”
卫昇紧了拳:“查。彻查到底,不计代价!”
苏扶桑摇,叹:“微臣拼尽全力也只能保住娘娘命,至于龙胎……实在无能为力,陛请节哀。”
卫昇睁睁看婢婆们端一盆盆血,映得他眸底愈发通红。
卫昇的反应比脑快,等他咀嚼透这句话的时候,人已经狂奔在路上了。凌冽冷风醒了他浑浊的脑,却又让他五脏俱焚。
苏扶桑抬直视龙颜,淡漠的神隐医者的痛心:“微臣也不知娘娘有孕,上次她本不让我把脉。可见娘娘并不想让任何人知这件事,至于个中缘由,恐怕只有皇上您、最清楚。”
“可是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?
从日落等到月升,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,满脸疲惫的苏扶桑走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