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最後她的选择,绝不会是恶鬼。
线移回了瞄准镜。
看着我明明认输,明明觉得索然无味却不由自主地把自己送上门来给你打脸的姿态,就这麽让你兴麽?
而鬼羽只能是恶鬼──也只会恶鬼之。
──好敌手,呵,谁要你的好敌手!!
在嚎啕大哭,以为她被击溃的时候,奇迹般地振作起来。
但,鬼羽就如同他自己和瑶光所了解一样,天生由阴冷尖锐组成。
回想起来,他在她面前,本无法保持理智,她和他之间,他看似给予她很多伤害,但每一次,最後的胜者都是她。
那你什麽看着我?
他尖锐地杀戮、满足望、表达恶意和喜怒、
为了得到他的嘲讽而主动向他求。
对他说“我需要你。”
但是当她有朝一日厌倦了争斗,有朝一日发现自己不需要那种炽狂的兽也能很好地活去的时候,恶鬼的索命就毫无意义了,她所需要的,只剩天使的温。
既然不肯全心全意对我释放敌意对抗我的伤害,又不肯踩碎自己,把自己摔到和我一样的地平线,成为和我一样的污秽,也不肯放任自己被我蹂躏,接纳我,成为我怀中的人偶,我生命中最的艺术品──
一次次玩战败者的尊严,就这麽有趣麽?
“我以为会和我战斗到最後一刻的好敌手,就这麽简单地认为我无法击溃而放弃了。”
她用诚挚到有些温的语调如此说着,鬼羽知她这番话是真心的,却因此更是烦躁而不快。
咬破自己的手指抵抗乐园的药。
在杀死弗雷克时歇斯底里地抓着他的领大吼大叫,一刻又埋他的怀中。
当她还需要战斗的时候,她当然会期盼恶鬼的索命来给她活着的实。
什麽关心我?用这种真诚的气对我表示谢?说我是你心中最尖锐的一角,好似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似的?
因为地路区那几百萍相逢的人的死亡而濒临崩溃。
何等难堪的战绩啊。
一次次地败北,又有什麽意义呢?
“…………其实你说的没错,一都没错。”瑶光轻声低喃,“天使的温,恶鬼的威胁,两者皆存,我才能活去,缺一不可。……杰斯对我而言非常重要,他占据了我心中最柔的分。……而你,则是最尖锐的分。看到你,我会本能地打起十二分的神,好似不竭尽全力,就会在你面前抬不起来一样。你会让我心无旁骛,变为只看着前方的战士。你是个很好的敌人,鬼羽,我一直很谢你。”
鬼羽哼唧了一声:“好敌手?在你中,我的定位是这样?”
──他竟然一次都没有赢过。
鬼羽在她面前恼羞成怒、气急败坏、害怕自己被改变、大失章法、犹豫、失去自控力、愤怒到改变自己的原则、最後又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言明的愫,在弗雷克离去的时候,温柔地安抚她。
我就差亲说“放过我”了,你又为什麽不肯放过我?
不然,她以为他为什麽会这麽脆地认输?以他的格,她越是无懈可击地现在他跟前,他该越兴奋地计划着怎麽击溃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