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还有若凌，若凌又并不得她这个母亲的疼，他大概一年前就死了。

可独自走在

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和睦。在她里，他来盛国只是为了给虞国谋福。

若凌被他说得发蒙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等你长大一些就懂了。”他说着吁了气，神轻松了几分，又揽了揽她，“也不必太担心，你爹命大。你看，咱们先前三个月没见，这不是也又见到了？”

“爹不知。”安珏平淡，温和地了她的脸颊，“但你要听爹的，别去问，别惹你母皇生气。”

若凌红着睛，可就算是正言哄她的安珏也明白，她只是因为她懂事，不是因为她真的被这话哄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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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的想法其实也是对的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他在她的厌恶之忍辱负重地活着，不过是怕她因为他的死而迁怒虞国。

他心里一阵阵地泛着酸，边思量边续：“她不喜你，是因为爹的缘故。你若来日一定要恨一个人才能让心里舒服，就恨爹好了。”

他始终记得虞国，但虞国放弃了他。

“可她又不喜我……”若凌低呢喃着，“我要爹留，我要保护爹！”

可那个时候，她已对他厌恶到了不肯让他轻易死去。

狱之后他先后自尽了十四次也是因此。虞国已弃他于不顾了，他又自觉不可能活着走去再见到若凌，便没了活去的理由。

安珏陪她待了一会儿便要走，若凌也没有哭闹，只是跟他说：“爹要常来看我！”

若凌醒后，父女二人一用了早膳，安珏就送她回了她的宜明苑。

安珏没再说什么，安静地颔首应。赵瑾月也没再说话，提步向外走去。安珏行礼恭送，待得圣驾不见影了才起，却在寝殿外怔了良久。

他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对他这般，迷茫之的每一刻相都令他心惊，他却又愈发沉溺于这样的相。

所以在虞国向盛国宣战的消息传来的时候，他的一切支撑都崩了盘。

她应了声好，他思忖了会儿，又说：“臣的伤也无碍了，可否回信安去住？”

安珏百思不得其解。

皇帝虽没有多喜这个女儿，但也犯不上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她的，宜明苑总归还是个住着舒适的地方，人们也都细心妥帖。

安珏笑了声，但也就那么一声，便不再笑得来了。

现在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？

“她还睡着，你去陪陪她？”她说着笑了笑，“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朝，你们用早膳不必等我。”

有些事不是若凌这个年纪该懂的，她却听懂了，眶顿时一红：“爹还会被抓走吗！”

安珏想了想，在她面前蹲：“但凡能来，爹必会常来。但若爹长久未来，你也不要多问，更不要问你的母皇爹去了哪里。”

安珏：“那用完膳后，臣先送她回去。”

她从前待孩真是……不好得很。

赵瑾月心里一空，转而又轻松笑：“再养一养。信安许久没人居住，总也得让人收拾收拾再说。”

这些心思搅得安珏在回鸾政殿时心里沉得很。来时为了方便和若凌说话他特意没从鸾政殿带人，生怕若凌童言无忌说些不该说的被传到陛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