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不起劲儿，没觉得有所好转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。

她如常料理后宅琐事，翻翻账册、chu1理chu1理鸡mao蒜pi的纠葛。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原已十分熟悉，但不知怎的，似乎一切都变得格外灰暗起来，她觉得什么都没趣，什么都没滋没味。

唯一能让她提起几分气力的，是gong人每隔一两日回来同她说一说皇帝的病qing。

不会说得太细，但她依旧能因此而知dao，皇帝的病并无好转。

皇帝若熬不过去，太zi便能登基。

太zi变成了皇帝，她离那熬chutou的时日就近了一步。

她知dao自己不该盼着皇帝死，不论是chu于孝dao还是君臣之dao都不应该。

但她心里……真苦啊！

她觉得自己就快熬不住了，常觉得自己或许gen本没命看到沈济登基的那一天。

日zi这样难过，这不该盼着的事不知不觉就成了盼tou。

她盼着太zi登基、盼着自己当皇后、盼着沈济被立为储君。

她要拼命去想这些，才能觉得日zi好过一dian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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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初三，皇帝陷ru昏迷。

太医试了各样方法为皇帝吊住了气，dao只要还能醒来，便还能医治一二。

但是，却无一人敢担保他能醒来。

二月初四，太zixia旨传了一众叔伯兄弟jingong，亲王与皇zi们在外殿跪了一片。

nei殿之中，更有几位gao位嫔妃在守着。自皇三zi被废亲王位后已消沉许久的皇后也来了，默不作声地立在床边。

但这一回，舒皇贵妃所站的位置比她更靠前一dian。

皇后最初有所不快，但看了看舒皇贵妃，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
一切都要有定数了。

纵使二人都会是太后，纵使他这个嫡母论起来shen份还是更gao一dian，太zi也到底是舒皇贵妃养大的。而她膝xia的皇三zi，却曾与太zi为敌。

日后gong中上xia大概都会更敬舒皇贵妃一些，shen份上的gao低都是虚的，她又何必逞这一时之能。

皇后认命了。

众人一语不发地等着，等着皇帝醒来。死寂里蔓延着的悲凉和哀伤，令人chuan不过气儿。

ru了夜，外面隐隐传来了女zi的哭声。

那是后gong里的小嫔妃们，大多其实都在哭自己的将来。

她们中有很多都还年轻，但皇帝一旦驾崩，她们便要守寡。

膝xia有zi女或者位份gao些的还好，余xia的，可未必都pei让新帝尊一生母妃。

许多人注定要在寿康gong不起yan的角落中孤独终老，数过几十度花开花落，最终迎来自己的凋零。

又到天明时，皇帝终于微睁了yan。

“父皇！”沈晰一把握住他的手，却是一dian喜悦也生不chu来。

太医说若苏醒便还能治，他直觉告诉他，yanxia的苏醒也没有其他意义了。

已如枯木般毫无神采的皇帝望着明黄的床帐，费尽力气才深xi了kou气。

他并没有看沈晰，但知dao握着自己的手是谁，竭力地张开了kou：“晰……晰儿。”

“儿臣在。”沈晰忙往他面前凑了一凑，听到他说：“zuo个明君。”

沈晰hou中哽住，应得艰难：“儿臣明白。”

皇帝又说：“当个好兄长。”

沈晰知dao他指的是什么，连连diantou：“儿臣记得。”

皇帝再度竭力缓气，比刚才看起来又艰难了许多：“接你……”

他的气息不稳，说了两个字就断了，又是chuan息连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