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氏临离开前,楚怡着人备了好些阿胶燕窝之类的滋补之让她带走。云诗没有离开的意思,待得祝氏走了,就扯着嘴角跟楚怡说:“我近来见太妃的时候少,但听祝奉仪当时的话……太妃这是隔空跟你较劲呢。”
看见他来,皇帝笑了笑:“来了?坐。”
楚怡不禁疑惑地看向榻桌那边的云诗,云诗叹气:“太妃这些日都病着,一个多月前她母亲来陪了陪她。也不知怎的,打从那日之后太妃的病尚可,脾气却忽而不对了,隔三差五就要挑规矩上的错漏。”
但看来,母亲也没有什么好法。
“可不是嘛。”云诗咂嘴,“但祝氏当时也就是在陪太妃说话时聊起了屋里的盆栽,提了句你这里有两盆养得很好,太妃便不兴了,说祝氏话里有话,对她不恭。”
云诗顿了一顿:“我要带宜,太妃倒不曾说过我什么,她们几个轮去宜殿侍疾的日却不好过。”说着一指祝氏,“她前些日两句话说得不当心,就叫在廊跪了半个时辰。这大冷的天,回去就病了,三天前才刚养好,可不就瘦了。”
第109章
赵瑾月怔然良久,最终也只是无声地了。
“……”楚怡讶然,“这不没事找事吗?
沈晰于是颇有意外,也难免有不安,好好地整肃了一番衣冠后才随杨福前往。
赵瑾月觉得一切都无比灰暗,她恹恹的,什么劲儿也提不起来。
睦亲王去时风得意,回来时却已无人问津。府门上的“睦亲王府”牌匾早已撤去,连带着府中也一片凄清。
可她现还是愈发地觉得难熬。
“可楚氏……已独四五年了。”
东里,沈晰在回的第二日接到了乾清的传召,说皇帝召他去棋。
“总归有她年老衰的时候。”赵氏心平气和,“咱们当正室的,好日在后,不要太计较当的得失。”
楚怡心里叹气。
太妃这样她一都不奇怪,赵夫人之前,她和沈晰就都担心过会不会雪上加霜。
不过也未必就是赵夫人的错,人病久了本心态就容易崩,这也不奇怪。
绿意阁中,楚怡正接待云诗与祝氏。这回两个人都没随去毓仁园,云诗乐得清闲,祝氏却瞧着有些憔悴。
太妃的病,断断续续也拖了有四个多月了。
“你消瘦了。”楚怡端坐在罗汉床上打量着祝氏,祝氏坐在两步外的绣墩上低着,面微微地僵了那么一刹。
腊月,圣驾回,一众从中秋起就战战兢兢地待在京郊的皇们也都回到了京中。
她懂的,这些理她一直都懂的。她日日都在跟自己说,待得沈济长大,日就好过了。
唉……
她还是只能自己熬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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柔凌近来绪愈发低落。
皇帝已经许久没有召他棋了。中秋后的这几个月父两个如同普通君臣一般,只谈政事。
他走乾清时,皇帝手里剥着一枚柑橘,随手将橘丢炭炉,顿时腾起一片橘香。
“你别在意,太妃病着,心不好是难免的。”她只能这样宽祝氏,祝氏说知,但可见还是有些委屈。
“……关我屁事啊!”楚怡嘴角搐,“我都半年没见着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