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拍拍她的:“爷爷去了天堂。”
半晌后,少年声音沙哑。
程迟只是坐在椅上,不说话,也不吃东西。
“我知这不过是早晚的事,但私心还是想让他持得再久一些,起码等到我到他想要的样……我不想他走了,最放心不的还是我。”
程迟摇,不发一语。
阮音书陪程迟走医院,已经是九多的光景了。
大家应该知足。
阮音书牢牢抓着他的手,轻声说:“是不舒服吗?也许哭来就好了。”
程迟只消极了五天,五天后,他的程序重新开始运转,并且似乎比以前要更加努力和快速一些。
“嗯,”他颔首,“今天导师给
“我不需要你现在就振作起来,你可以发、可以难受,但抒发完了之后,要记得爷爷告诉你的那些,一个更好的人。”
只有一滴,淌衣领,浸心脏。
挫折和伤能带给人成长,虽然残忍了一些,可现实就是这样。
起先众人绪都很差,但抒发过后,也渐渐认了命,想起老比医生预测的还要多活了五年,他一生笑,大抵走了也不希望他们如此悲伤。
“他只是最你,”阮音书说,“他没什么不放心的,你已经的足够好了。”
“我们尽力了。”
老年近八十,这一生没多少忧愁和挂念,走到这一步,上天待他不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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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只能说服自己悲伤的绪中走来,尽量以好的方式去接纳,而后为他准备后事。
他知她虽然也难过,但却更加温柔地抱住他,告诉他,她还在。
过了不知多久,阮音书觉到有一滴温的什么落在肤上。
她试着把他抱怀里,把自己的温传递给他:“我知你会很难接受,但逝者已逝,我们也不能老往悲观的方面想。”
阮音书捂着他的手,却好像怎么都温不。
“如果可以的话,上半程他陪你,”阮音书抱住他,声音放轻,“半程……我陪你呀。”
他声音很低:“我只是没办法接受,他只陪我到这里就走了。”
晚上八,他们都发现程迟状态不佳,嘱托程迟先回去休息,到时候会同他打电话。
中午的时候阮音书看到程迟在翻资料,稍微看了两,说:“这不就是国外那个光学研究所的东西吗?”
天渐渐亮起,这是阮音书第一次看到天亮的过程,光一洒长廊。
窗外有簌簌鸟鸣,像婉转的歌。
有人在哭,有人在安,阮音书眶通红,后知后觉去拉程迟的手,他在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单卫衣,手已是冰冰凉。
“你不要不说话,我很担心你。”她轻皱眉,“你有什么想说的不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,不要压在心里。”
一片沉默焦灼,宛如在另一个国度。
他埋在她颈窝,一直没有动静。
护士安抚着大家:“这个病能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,这也算是提早结束了痛苦,节哀。”
五的时候,医生从抢救室走,轻轻扯罩。
他坐在主驾驶,却没有火。
“我没什么要说的。”
最小的小朋友问妈妈:“爷爷呢?”
“我之前看过一句话,说是人这一生,所之人只能陪你半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