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沉如潭，深不见底。

周遭一片阒寂，好像这一刻世界只剩他们，她垂睑，和他的目光直直对上。

他这种事，倒是比学习积极多了。

节日晚会逐步近，留给话剧社排练的时间也不多，彩排几次之后，就到了正式公演时间。

他们的最后一场是双双中箭，他躺倒在血泊中，但因为姿势没有调整好，阮音书站位往前了一，所以他倒在了她的怀里。

“呸，说错了，之前他们拍微电影用过这个丘比特箭来着，我给搞混了，”小看她，“第一次公演，觉怎么样，紧张吗？”

场景里的灯光全暗，只剩一束追光投落在他们发。

他表演虽不投，但胜在声音好听，这角也不需要大幅动作，温柔的帅已经足够。

程迟什么其实都不会特别投，但胜在大家都是一群业余选手，而且舞台跟台隔得远，人表并不会被看到，大家多数都是看肢动作和声音。

就这样，他自己逆风翻盘，她和原cp一拍两散。

是什么穿心脏，好像是刚刚那支箭，又好像不是。

少年的黑眸被灯光照得通透，瞳仁里面倒影着她的脸。

况且血鬼本就给人冷酷凉薄又多的觉，和他还像，所以在台看来，他的表演并不违和。

阮音书：“啊？”

答应，本来都打算把新角改成预言师加去，之前那个人忽然又答应了。就是跟你对戏那个血鬼，程迟，你知他吧？】阮音书还没来得及回答，小发来一个表：【我知他！听说他原来中的时候超级狠，是个纨绔校霸二世祖，整天就知打架。不过他好厉害啊，每天忙着打架还能被学校特招来，听说他理巨好，好到我们院长都带他实验，好像还要带他去调研学习。】小又说：【你别看大家表面上没什么，其实私都传遍了，他看起来也不是蛮好惹，我们都觉得他凶凶的，有怕他。】阮音书：【因为怕他，所以为他改剧本吗？】【那倒也不是，你后来去买幕布的时候我们就在讨论这事，程迟说，你跟原cp不适合在一起，我们一商量，觉确实是，而且原cp那个男演员跟你也不是很有cp，编剧就说改成你和程迟殉，大家立刻觉得妙极了。】【你想啊，瓢泼大雨，乌云密布，巫师和血鬼踉跄着被箭穿，这个场景不比和原cp男耕女织有冲击力多了吗！】【而且，程迟那朋友还给我们发了糕，糕好吃的，嘿嘿。】阮音书立刻了然。

台传来掌声，阮音书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戏结束了，在灯光转换时匆匆退了场。

她手心汗涔涔，摊开手，里面是那支箭羽。

以前排练从来没有过对视戏份，可能是他的目光太专注，除了她好像再装不别人，她的心无端快了起来。

大家总是偏命运悲的人设，所以当程迟手指搭上阮音书脖，两个人相相杀的那一刻，底传来一阵唏嘘的哀叹声。

可不知为什么，她居然并没觉得反，想到这里，反而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。

负责排练的小走过来，问她：“丘比特之箭觉如何？”

果然，一切都在某人的掌控中，先发现剧本的弱，再买通大家的味，紧接着提自己的修改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