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到家还有好一段路,彼此再也没有行交谈。
陆君山听到弟弟说:“我终于明白了,在你里,我只是个小孩,无论惹了什么麻烦都是小孩的事,就像那堆我打碎的窗玻璃,你随手就能理净。”
陆澜淡淡地叹气,话语间歇,气氛像黏住了一样,也没人试图打破。
梅媛一语成谶。
“哥,你记得吗?我初中有一次因为和人打架,把人家宿舍的玻璃窗砸了,老师找你,你到学校之后,说,这都是小事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当时你自信的样我永远都记得。我觉得纳闷,明明大一件事,在你里怎么就轻飘飘的。到现在,我终于明白了。”
他说什么?
这话说得很奇怪,不在乎言辞,而是态度。他几乎是笑的,每个字都吐清晰,就像怕陆君山听不明白似的。
开门回家,屋里的灯光,一切更是变得不一样。
因为陆澜说的是对的。
“哥,你的?”
陆君山微微偏,朝他望去,他却撤走了,整个人靠回后座的阴影中。
仿佛是有气,可又分明松弛随意。
闻言,陆君山轻哼一声,并不陪他玩,语调平静而讽刺:“犯不着。”
陆澜隔着驾驶座椅背靠上来,气息贴在他耳边,笑问:“哥,你生气了?”
陆君山纹丝不动,没有回的意思,气冰冷:“没有。”
“这也没有那也没有,那你心里就是没有我咯?”
好在他不是个天天在大众和网友视线里晃的量明星,就算有些看似格的举动引人注意,只要不让推手趁机兴风作浪,自己人也好手脚,就闹不大岔。
可能自然发展好几回转折,要全面控制议论方向简直不可能。
他知陆澜心怀痛苦。他本来已经习惯不再过份关心这个弟弟的不开心,今天却例外。
不就是小孩闹脾气,没什么收拾不了。
轮到陆澜跟他玩幼稚的语言游戏了:“那你为我着急了?”
陆君山,望着前的人却有些走神。
等他再开,有什么东西似乎就化开了,过去了。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,人在意识到的刹那,已经失去阻止和抓住的机会。
陆澜先是见到饭厅桌面上的饭菜,然后惊喜的表。回望陆君山,整个人的气场都显得乖巧而简单起来。
陆君山有些疑惑地想,随即脑里自动重复播放了一轮那段话。这次,他字字句句都理解了。它们敲在他心上,心脏又钝又沉。
他是可恶的中国式家长,陆澜是他永远搞不懂的孩。而比起那种该死的亲关系,他们显
这段路无端变得格外漫长。长到当车停,他们从车上来的时候,好像已经不再是先前在喧闹夜场中对峙的威严长兄和任弟弟。
他没有反驳。
电话刚挂掉,双肩就被两条手臂攀上。
这,陆君山不需要分析就一目了然。
一种显而易见,但被他忽视多年的真相浮现来――他们之间互相回避和错过,已经持续多年。事到如今,陆澜不会理解他,他也不是真的懂陆澜。
然而例外还没来得及发展,陆澜就用笑眯眯和他熟悉的乖巧,把通往他痛苦的门果决地关上了。门平净,同时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