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去梁家要人的小厮兴儿回来禀报梁氏商号今日已倒垮时,商号里的人均已被新东家接收时,还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“你有没有走错,我让你去的是太太的娘家梁氏。”
“没走错,小的就是去的太太娘家的梁氏商号,舅老爷生意亏了,连宅zi都卖了,一家大小提着包袱在大门外等着太太派人去接他们呢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傅望超倒退两步,咚一声跌坐椅zi上。
梁氏虽说没傅家的家底,前不久又zuo赔了一宗大生意,到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何至于一夕倒垮,片瓦不存。
“有没有听说是什么原因倒垮的?”傅望超定了定神问dao。
“小的没听说,只听说接手舅老爷商号的是阎家,舅老爷的宅zi里在清dianwu件的,有阎家往咱们家送过礼的guan事婆zi。”
阎家!动手的是阎家,自己设计使阎石开发疯打沈梅君,阎家报复自己,因阎老太爷与傅老太爷交qing甚笃,不便整治傅家,便拿自己母亲的娘家chu气。
不可能的,自己的计划那么周密,又没在京城,阎家怎么会查到自己tou上?
满室灰暗,四四方方的橡木柜变成傅望舒冷漠的面无表qing的脸,傅望舒暗沉的yan眸冷冰冰看着他,在对他说:“小四,你太小看我了。”
傅望超突然就意识到,自己作茧自缚了。
若沈梅君没tan,只是挨了打,事qing没演变得那么大,阎石开仍留在傅府里,这事也只是一场小意外。可沈梅君tan了,阎石开回家后大哭大闹,阎家不拘是因对沈梅君nei疚,还是自己的傻孙被人利用了,都不会善罢甘休。
并不需要多么明确的证据,傅望舒只要引导阎家怀疑上自己,自己便是阎家发xie怒火的靶zi。
自己zuo了套害沈梅君,被沈梅君和傅望舒反过来利用了。
傅望超双手痉挛,chou搐着抓东西支撑使惶恐的nei心安定。
他抓到一个卷轴,那个卷轴静静地搁在书案一角,一dian也不显yan,如果卷轴不在傅望超手里刷地打开来,傅望超也不会在意。
看清卷轴里画着的是一人,那个人是自己后,傅望超整个人呆滞。
这幅画画得真是唯妙唯肖,把傅望超最得意的绝se容颜渲染得淋漓尽致,画中人shen材gao挑秀雅,一双桃花yanhanqing脉脉勾得人心神飘dang。
这幅画尺寸真大,书柜一侧有钉zi,傅望超把画挂了上去,退后几步看。
“四少爷什么时候画的这画像,跟真人站在那里似的。”兴儿惊叹不已。
“傅四少爷。”突兀的女声打断了兴儿的惊叹,门外走jin来一个女人。
女人盘着灵蛇髻,斜cha着dian翠liu云簪,丹唇凤yan,yan尾chu1用朱红dian染了微微上挑,bi1人艳se里透着骄狂。
这个女人想必就是杜顺的女儿。
自己中计了,被傅望舒设计了,傅望舒在杜小jie寻过来那天,把自己的画像挂起来,他却隐到柜后去了,杜小jie看中的是自己,而不是傅望舒。
傅望超被突如其来的发现凌迟般痛不yu生。
“小女zi杜碧萱。”杜小jie杜碧萱对傅望超抛了个妩媚的yan神,“今日去大牢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