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托雅从没像此刻悔恨过，报上写的那些东西，她就该牢记不忘，想搞事成功，要趁着洛闻歌自顾不暇，再打对方个措手不及。

若是在王室里，有哪位官重臣被蛊虫害了，一般不会有人去查，都知那是君主动的手，铲除异己罢了。

意料之中的答案，却远不是洛闻歌想要的，他紧追不舍：“为什么要杀他？”

最可气的是自己为保人，选择先铁认罪，万没想到成为对方最好拿地方。

要死鸭嘴不承认，很可能这老真用那套找蛊人，到时候谁是真正的凶手一目了然。

“一念之差，公主是自己说，还是让院使验一把？”洛闻歌说。

洛闻歌微微一笑：“说无凭，我私以为还是让院使番验证更好。”

连这等王室秘闻都知，说真的，这种办法很少有人会用，因为一抓就准没错。

这一刻，乌托雅煎熬极了。

“为了嫁祸贵国陛挑拨两国关系。”乌托雅一字一句，“只是没想到贵国手倍，知那么多我朝秘法，终究是我技差一筹，再不甘心也要认。”

乌托雅装来得镇定在这刻绷得不像话，她大喊：“我都承认我是凶手了，你还要证明什么？”

洛闻歌目不转睛看着乌托雅，像是要将这个人看穿。

洛闻歌严肃：“不能你说你是，我们就不查了，万一你想包庇某个人，替人罪呢？我们所追求的是真相，并非简单地凶手。”

院使取过针灸包铺开，看样是要动真格。

人就是这样，过程越是简单，心里越觉得不对，想要花心思挖到更多东西。

在乌托雅承认杀害吉布哈这件事上，给洛闻歌最直观的觉便是她在维护某个人，受维护的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。

乌托雅一时心复杂，不知该何抉择，她要站来说人是她杀的，传回北疆不知会闹怎样的风波。

乌托雅好选择了，昂首：“是我。”

她深呼一气，闭上睛想静静，再睁冷静自持：“这里有值得我豁命的维护？说白了，我杀他是想栽赃贵国陛不尊重我，以此挑起两国战争，这些年我看你们惺惺作态都看吐了，无奈王室就想着苟且偷生，好不容易得到使机会，我怎么可能不利用？别说他吉布哈一条命，就是再来几条，我也照杀不误，你还有什么疑问？”

乌托雅肩背一松，浑紧绷着的力气像被走了，她说：“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维护某个人？”

这法放到宁朝就不一样了，明摆着要用来查案。

能让乌托雅如此奋不顾生的，想必除了那位新君主，别无他选。

院使在答应前，特意看过乌托雅的神态，快要绷不住，很是需要他的援手。

或许是在听见韩执那些消息的时候

乌托雅脸都青了，觉自己被狠狠忽悠一圈，洛闻歌分明是想先将她套来，再以此套幕后主使，真是好玲珑的心思啊。

为什么会觉得？

她来这趟是为搞垮宁朝朝堂，而不是来暴诸多人手。

洛闻歌想了一会，都没想好该如何作答。

而从他的表里，乌托雅看自己那番辩白有多苍白无力，他压不信！

他说着面朝院使，恭敬：“还请院使不辞辛劳的多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