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午,我约了温航。
叫醒温航。
温航环顾了一圈,看到我的车。脸上的神终于不再冷清,他礼貌拒绝了护工的搀扶,一个人撑着手杖往我这边走。
问电话,听多了只会重复难过,我将电话关掉。
我要去找他,但愿我能找到他一跃而的那座楼,见他最后一面。
我把他副驾驶,自己绕到驾驶座。
前几天了场雪,地上还残留着踩压成冰的雪沫,他走得有些吃力,我看了他一会儿,终是打开车门,过去扶了他一把。
她这样突然让我饶她,得我一雾。
琪被我屋里缭绕的烟雾呛得咳嗦了一声,说:“,你的电话,是一个女的。”
“来吧。”我说。
弟弟突然敲了门,说:“,睡了吗?”
明天就是除夕,街上行人很少,有些冷清。
河风将他的发得零散而温柔,我的心突然柔
如果我就快要死了,那么我要在死前把真相告诉他。
这一世,他是无辜的。
温航哑然看着我,里充满了疑惑。
“到了你就知。”我说。
我说了谢,正打算挂掉电话,她突然说:“徐总,我错了,求您饶了我吧。”
温航倒了气,睛越过我看向无垠的河面:“这里?”
“嗯,”我,轻声说,“你跟我说离婚的地方。”
温航有些受若惊,他朝我笑着,柔声说:“冉冉。”
这几天弟弟在大厦陪我,深夜里无心睡眠,我站在床前向眺望。
我说:“我有话要跟你讲,也许你会以为我疯了,可其实我将要说的,都是事实。”
温航不再问,看着车前方笔直的路,过了一会儿,竟微微有些疲态。他半垂着,仰靠着车座。
“到了。”我打开车窗,河风忽的鼓来。
我接了电话,对方居然是我从前的助理黛西。
我坐在车里凝视了他一会儿,偶尔医院的行人,都纷纷向他投来目光。
黛西在那哭的不成样,她说已经吃够了苦,真的知错了,她没有当面向我跪地求饶,只是怕我见到她会想起不开心的事。她话说得颠三倒四,好似有些神失常。
我开车到医院门接他,他由护工扶着,左手撑着手杖,站在门等我。
我想念他,哪怕他摔得面目全非。
我在房间里整理衣,其实在爷爷去世之前,我就了一个决定。我要去找林恩,我的日记里清楚地记载着林恩事的时间,2011年4月8日,他客死异乡的报掩盖了我和温航离婚的消息。
我怀疑她脑了问题,只因应付说会原谅她,便匆匆挂了电话。
发动引擎。
又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,我把车停在路边。
我回看了他一,车空调很足,温航被气熏蒸的脸颊微红,嘴唇也是红的。
我已好久未曾见过她,几乎已经将她忘却,她已得知我爷爷去世的消息,说了一番安的话。
温航安静坐在我旁边,过了一会儿,见车越驶越偏,我又一言不发,他忍不住问:“去哪儿?”
温航突然就紧张起来,他抿了抿唇,看着我说:“你讲。”
他很容易引旁人的视线,不论任何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