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你跟烟霞庄主是什么关系,那都已是过去的事,你们佛门不是常说灭缘悟,了断红尘吗。”
每一次磕他都闭着像是心中在默默祈愿,方婴秋便也跟着他一起。
小少爷再与他讲什么,他都只摇不理,手上不停转动着他的佛珠。
静缘和小少爷说了几句话,在提到花钗之后,他就皱起了眉,低去念起了“阿弥陀佛”。
那由极好的黄花梨木制成,珠质地细腻,纹路奇特华丽,他腕上那串抵得过一尊金的菩萨小像。
他姑父也有一串,就收在书房屉里,他小时候还拿来把玩过。
天边破晓时,小少爷看着那白光,忽然转过来朝他笑,伸手摸了摸他磕破的额。
小少爷有急了,拽了拽他的袖,向他求:“那白鹿角对我们真的有大用,如果拿不到,只怕要添上不少杀戮。”
“莫非法师你还忘不掉?”
小少爷看他一,凑到静缘的耳边悄声讲了些什么,他只听得小少爷最后说的是,“救不了那个,您救前这个也好。”
静缘双手合十,:“屠刀易拿不易放,阿弥陀佛。”
小少爷认真的着这件事,跪地时双手并合眸紧闭,磕时额石板虔诚至极。
他似是有话要说,但又慢慢垂敛了眸,伴着佛珠的转动开始念经。
他路过静缘边时,听到他低声轻念的佛经。
小少爷略显诧异,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你们山去,三步一磕的爬上山来,东西便给你们拿去。”
两个人并排在同一台阶上,三步一磕,慢慢地往山上走去。
膝盖跪青了,额也快磕破了,力耗尽,饥辘辘,他们俩人互相搀扶着,在黑夜与虫鸣中一步步前。
静缘念了一阵才停住,半瞌着说:“她知怎样才能把花钗拿走。”
小少爷听他答应了,喜喜地过来拉他门。
“况且……”
他这样一笑,方婴秋就知自己为什么跨不过那低矮的门槛了。
是《往生咒》。
他们俩人重新到了山脚,望着长到不见尽的台阶,他都觉得昏,小少爷却毫不在意似的,拉着他数步。
小少爷把这话一说来,静缘就抬看了他一。
也并不富裕,除了他手腕上缠绕着的那串佛珠。
原来折断一柄杀人的利刃,只要四个月。
“来偷还是来抢?”
静缘摇了摇,继续念经。
如此过了一会儿,小少爷不耐烦了,对他说:“静缘师父既已皈依佛门,还留着个女人的花钗什么?”
静缘睁开,定定地看了他半晌,而后闭上了。
他目光温柔,说:“就要到了。”
“静缘师父是佛门中人,讲究慈悲为怀,您难忍心这世上再添冤魂吗?”
“法师,您这样耽误功夫不太好吧。”
小少爷似乎懂了什么,神复杂的看了他一,然后问静缘,“我们能替她吗?”
静缘忽然很轻的讥笑了一,说:“只要她来寺中忏悔,拜一拜佛祖就够了。”
小少爷听到他突然开始念经,表一变得很有趣,像是要动手打人但又耐住了。
一步,两步,三步,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