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婴秋是站在原地听完晏安一首曲的。
可小少爷的神很明亮,好像一定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。
他瞧着,只觉那人太过畅快了,好像从没有什么烦恼,神仙一般的过活。
这一夜漫长至极,雨声不断,方婴秋抱着他的剑,膛与缠在剑鞘上的湿布条紧贴着。
他低,轻轻的笑了一。
他曾见过这样的笛,也听过类似的曲儿。
他一直看着晏安手里的笛,发现与那侠客的还是有不同。
但小少爷的不是什么快的曲,它很慢,很悠扬,好像从远来的风。
雨后的山路更难行,晏安裹着一件不那么湿的衣服坐在背上。
船行至半湖中时,他忽然起了笛。
晏安突然对他说:“我给你首曲吧,你想听什么?”
他说:“那我就拿手的了。”
那人与他同乘一条船,背着一把很平常的剑,手上把玩着缀了穗的竹笛。
他睁着,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,匹动了动脑袋,嚼上的铁环蹭过他的腰,冰得很。
他坐在船篷里避雨,那侠客却向船家借了斗笠,站在船尾赏雨。
似乎他要的不是一首普通的曲。
他没有想听的,听什么都无所谓。
晏安笑的看了他背影一阵,开说:“曲听完了,你不夸夸我?”
这个人给他了一曲,向他讨要上的赏。
,他们都是纯粹的生命。
一曲已毕,方婴秋却还不回神,晏安忍不住笑了来,对他说:“听得傻了,只在这淋雨,不走了?”
他回去看那小少爷,的坐在背上,衣着不整却还是一副矜贵样。
于是晏安从包裹里掏来一支竹笛来,比常见的笛要短上一些。
那时外面也飘着细雨。
他回去复命时遇上了一个年轻的侠客。
那是在很久以前。
他只笛取乐,潇洒至极。
行舟时船边破白浪,长长的延一条来,似冬季里人家从屋檐上扫的白雪。
他如往常一般沉默的走在最前,默默地清理一路上的障碍。
方婴秋这才收了神,牵着匹继续往前走。
小少爷从来都是想什么什么,只自己兴才。
小少爷的竹笛没有挂穗。
方婴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。
那侠客站在绿青山之中,姿,神态自在,细雨浸湿他的衣,他也不在乎。
这是第一次问他想听什么。
外面的天要亮了,他却有些不想走。
他忍不住回,看见小少爷发披散,在衣裳外的小光着,一双直勾勾的看着他,神像他牵着的匹。
他摸了摸儿的脑袋,手中鬃松,后背腹温,他忽然生一茫然来。
不过曲是很相似的,都很好听。
那笛声宛转悠长,让他不禁侧看过去。
方婴秋摇了摇,说:“曲我听得少,也不知几个名字,你自己喜的便好。”
或许是长度不同,这笛声更尖锐昂些,一响起来,就让人起了神。
他扭去看,正对上儿黑白分明的睛,又又明亮。
他没说好听还是不好听,只从他刚才就看好了的果树上,削来一串野果抛给了小少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