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晏安从不叫苦,也不会刻意刁难他。
他不答话,目光注视着那片未尽没的橙红,还有那个被光遮掩了面容,只剩剪影的人。
他回看了一,那小少爷的脚已经溅满了泥,鞋更是脏,以至于他走上两步就要找个凸起刮一刮鞋底的泥。
他忽然涨涨的,一种被填满了的觉让他有些无措。
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往另一座山走去,雨得太细太小了,温柔得好似一层薄雾。
越是南,路途越是难行,多山川密林,多蛇虫走兽,只有人烟愈发稀少。
他很乖,有时候一也不像是被人着长大了,偶尔纵,却也不恶劣。
连着了两天的雨,山里的空气都是湿漉漉的,脚土地更是泥泞湿,踩一便是一个清晰的印。
跑得累了,两人就坐在背上,让那两匹儿慢悠悠地走着,时不时还停一,嚼着路边的杂草吃。
晏安一直注视着他,却没有吭声。
晏安逆着落日的光回,笑嘻嘻的问他:“我们今夜在哪里睡呀?”
即使有了匹,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能在城镇或村落里过夜的。
远远望去,山峦一重叠一重,云烟缭绕在最远的山上。
他看着夕阳从山间落,余晖渲染了天,那艳丽的红光好像一团不会伤人的火焰,温的叫他移不开视线。
儿跑得这样快,却也离那山近不得一分,好似这条永远走不尽。
他受得到他的视线,却也不曾回去看。
晏安原本正在刮鞋侧的泥巴,免得脚上沉甸甸的走路不舒服,听到他说这话就抬起了,一脸茫然。
太阳,无论升起还是落,都这样令人惊叹。
之前的时候,走上一两天还能找个村借宿。而现在,走上五六天也未必翻得过这一片山,更不必说遇上人家。
晏安不知他要什么,但还是听了他的话,爬上背坐着去了。
那些树枝七零八落的往掉,砸在野草和较矮的灌木上,溅起那些叶片上的雨珠,把他的衣摆都给打湿了。
方婴秋剑鞘,走在前替他砍去拦路的树杈。
好像是快乐。
山林树杈杂乱,骑不得,晏安就牵着缰绳跟在他后。
他说往哪里走,小少爷就跟着往哪走,他吃什么,小少爷就吃什么。
此时正是好时节,落英缤纷,山明秀,地上青青的草依然鲜,树的花飘馥郁的香。
方婴秋停了来,对他说:“上坐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