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每一步都是错，但又不知为什么能够跌跌撞撞走到现在。

“你最好说话算话。”

“阿玉，最后应我一件事，要。没我拦住你，你会更好。”

陆显抓起电话拨给暗线，凡事最坏打算，他的所谓好运不是凭空来，这一回价三千万，外加自由，共产主义英雄也动心。

温玉问鹏翔，“你满意了没有？”

鹏翔在一旁等得厌烦，一把抢过电话，“说够了没有？明天十二之前，我要听到你认罪的消息。”

“阿玉，BB好不好？”

你的痛苦永远只有自己知，一颗珍珠生于一只蚌的多少次痛苦？谁记得清。

想也不必多想，他已决定，“你让她听电话。”

“没有她我早就死在西江，我的命是她的。其他人我想还就还，但她不一样。”他侧过，握住顾少肩膀，坦然，无一分保留，“我对不起兄弟们。不过事还没发生，我还有机会，该查的一件不能少，这一回，我看老天站哪一边。”

顾少告辞。

熟悉的声音，却远去久远，轻飘飘钻耳里，抚平他波澜起伏的心绪，但谁了解她走过多少荆棘坎坷才到今天。

兴许是绝望到极，温玉满心木然，对鹏翔，只鄙夷：“他不该相信你。”

“嘟――”一阵忙音，陆显却迟迟未将听筒放回原。

顾少在一旁听完全程，也已猜到大概，事走到这一步，陆显被扼住要害，只有束手就擒，“D哥，你真的决定…………”

“别哭，阿玉，不要哭…………”他人生第一次，这样轻声细语说话，只怕惊扰了这个脆弱的梦，“你一哭，BB也要哭，我一个人哄不过来。阿玉，还记不记得，我欠你三十五块半没有还？我等你来讨债。”

陆显握住听筒的手心满满都是汗，紧张与焦灼无限制蔓延，似藤蔓爬满心脏，在听到她呼的那一瞬间猛然收紧，心脏骤停。

他听懂，“我知，对不起。”

狭窄脏乱的租屋里，鹏翔反反复复着他的枪，阿芬是不是问，“温小，你到底几时死？我等不及穿你的衣服。”

“不要…………陆生你不要去…………”温玉终于撑不住，泣不成声。她与他都在后悔，她早应该抛弃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，而他早应当认输认错，留住她。到现在骄傲与自尊都不值一文，她想要阻止他，他想要保护她，追悔不急。

这一年四月十三日，龙兴话事人一灰西装，里一件松松散散白衬衫，叼着烟走西九龙警署，太阳破云而来，追在他后，渲染画面的寂寞光影，陆显如同孤胆英雄，叫全城疯狂。

“好……陆生，你不要…………”

鹏翔慢悠悠扔掉抹布，嬉笑：“急什么，我满意，你就没有用，只能吃一颗弹被扔去填海。你很着急去死？”

“温小，D哥信不过我，你同他说几句。”递一个警告神，他将电话靠在温玉耳边。

“你放心，你的小honey，我一定替你照顾好。”

鹏翔不以为意，“他知我不会守约，但还不是乖乖照。要乖就怪你自己咯。反正我们这种人，生来赌，一输输掉一条命，没惊喜，

“我没事。”

“阿玉…………”

她说：“陆生…………我没有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