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玉忍不住说:“你的楼卖我,我的楼卖你,你再买回你的楼,我再买回我的楼,全港发疯,经济大涨,但最后你那间屋要如何脱手?”
深夜,手边的拉佛格威士忌半瓶空,她才等来陆显,带一烟酒香味,给她一个夜浮后的拥抱。
温玉只敢在关门时用全力,轰然一声,隔绝所有斩不断的恩与怨。
温妍此时倒是十分豁达,安母亲,“还好还好,并不算多。”
“詹姆士?我记得是查理。”温玉疑惑,片刻了悟,三太已算职业女,开朗豁达,东家不西家,总有一份薪领。
“那你究竟帮还是不帮,你给句话呀…………”
“她?哪个她?谁又许你喝酒,醉成这样,我不回来,你预备一夜冷风,明早叫白车送急诊?”
不还款银行就要来收房。”
温玉喝过酒,醉与醒之间,迷离,傻笑着望住他,“好的香味,陆生,你从哪个温柔乡里回来,午夜就走,她舍得放你?”
两清?尤贤怎么肯在这个时间段同她两清,她看见金山金山在前,又要打亲牌,“怎么我未教过你常怀恩之心,谢父母生恩养恩的吗?不知学校怎么教,把你教成这个样。”
“查理将我介绍给他的朋友,詹姆士贸易,原本风生起,前途大好…………”谁说鬼佬开通,迷信起来比中国人更疯狂,生意落铁卢,就只会在家酗酒,骂她扫把星带衰,害惨他,天知死鬼佬从哪里学来“扫把星”三个字,叽叽咕咕声调降调分不清,真是烦,“楼市攀升,大家都去买楼花,等升值抛售,九七好套现移民。”
“阿姊,你那笔款不可以乱动,免得又给对方律师机会,多加一条恶意逃脱。”温玉起,预备回房间躲一阵,“你们慢慢吃――”
温玉接过话来,一步问:“照你说,我替你还这一次,你我之间就算两清?”
“你究竟欠多少?”
“伤心?”这小醉鬼酒后放肆,贴近来将男人五官当艺术品研究,“像我这种没的冷血动,有什么资格伤心。不过就是失手杀*人,逃罪,被*奸,拘禁,再被我妈咪着去*女,想方设法从嫖*客上捞钱。她们从
尤贤辩驳,“人家都讲是‘上车最后机会’,三千一尺,疯狂抢购,我总不能落人后。”最重要是诸位师碰面,开闭买楼卖楼,基金票,她的虚荣心不允许她落人一步。
走得远远还听得见尤贤撇嘴抱怨,“当自己多贵,还不是给走这条路…………”
陆显脱掉上衣,再抢走她手中空酒杯,笑着问,“又有什么伤心事,值得温小一醉方休?”
这时,尤贤才略有迟疑,“基金沽空,票见底,楼也供不起,里里外外相加,不四五百万。”
尤贤连忙说:“是是是,我就说,这一笔款不算什么,你们如今发达,还差这一?”又转过同温玉讲,“我知你一直当我是仇人,但你也不要忘了,是谁将你养大,十七年花销,加加减减也都不止这个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