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命博命，以血还血。

双手合十，一炷香横于指间，起誓，豪壮语，描画未来壮丽蓝图，至结尾，“虽不同生，死愿同死！”

清晨，周末闲暇时光，蔷薇花半开的花上珠未落，树枝间，一只棕腹杜鹃与另一只白额燕鸥叽叽喳喳吵个不停。

顾少叼着烟，一旁调侃，“我们是去发财，不是去杀人犯。”

哪个易，哪个难，如何算？

秦四爷笑，“小阿玉好犀利。”

一摔杯，一派死生相付的豪，酒香遍地，誓言漫天。

温玉说：“不过是花的时间比同学多，笨鸟先飞。”

“医生好，不医生就律师

忽然间睁开，长者关切询问，“阿玉英文如何？”

共誓，三叩首，香敬关圣帝。

富生贴门站，仔细听屋外动静。

关圣帝君前，香烛元宝敬上，指天地为证，要效法古人，结异姓兄弟，共赴生死局。

汕尾仔圆圆，瘦小，最最激动，大声喊：“D哥，我们都听你的，以后你叫我杀谁我就杀谁，刀山火海，只要D哥一句话。”

她坦白说：“没有想过国，我原计划在本港念医学，以后开诊所，牙科医生。”

秦四爷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，细细听，听她读，聂荣臻逝世悼文截取，尖锐评论；意大利那亚世博会开幕，闹开场；陈百以酒送服安眠药，在半山区寓所倒卧而被送往玛丽医院救治，至今昏迷不醒，万般猜测。

陆显最后一个起，虔诚叩拜，“关二哥保佑，人人富贵荣华！”

温玉放报纸，想一想才答：“不差，拿过英文演讲赛冠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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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楼小阳台上，百合换又换新。温玉披散着长发，穿一件浅绿连衣裙，裙摆裁剪在膝盖以上，一双白皙健康的小，捧住一份，借晨光低细读，少女特有的糯嗓音似时间之手，抚平皱纹。

蛇收金，五千金一个人，不包人命。

听鸟叫声，扔掉烟，浑肌肉瞬时紧绷，“船来了――”

这世间发生大大小小不痛不事件，都在一张报纸、方寸之间。

大平：“反正我跟定大D哥，去哪无所谓。”

“到我这个年纪，越是喜勤奋上后生仔，阿玉，英文好不要浪费，有没有想过国念大学？英国？加拿大？还是国？”

“今日金兰结义，终生肝胆相照。忠心义气，发财到尾。倘有奸心反骨，有始无终者，神昭其上，鬼阚其旁。三刀六，五雷轰。报应分明，人神共鉴。”（注）

生死由命，富贵在天，一艘船装载多少人对财富、尊严、以及自由的向往，你的梦几斤几两重，够不够定住过海时摆不定的心。

腰上，里，透明胶带缠一叠叠金，USdolr，好亲切。这是陆显第三次横跨海峡，是死在小兵乱枪扫的弹，还是赤脚上岸，忍辱负重，从开始？

一艘小船漂浮海上，随风势起起伏伏，无一丝灯光的夜晚，星月都被海浪卷走，死一般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