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赚不完,对手也杀不完。秦四爷教我一句四字成语,叫作壑难填。”
他手法娴熟,力准,徐徐推,一开她脚上筋脉伤。
温玉被扔在狭窄摩床上。
不是一贯如此?你哭什么哭?
温
陆生饮过酒,话多,同十六岁小太妹聊过去,“我十岁跟叔父来淘金,结果在码搬货送货混到十五,吃不饱就长不,阿叔担心我长成驼背侏儒娶不上老婆,四求人,安排我来摩院拜师学艺,多多少少算一门功夫,天灾人祸,不至于饿死街…………”就是在这里,从前叫广发,如今改叫仙仙,他遇到秦四爷。“可惜我陆显天生钱,又不愿意吃苦,只好去杀人放火,抢劫贩毒。”
温玉不答,只笑,角弯弯似天边月,皎皎可。忽然环住他瘦腰,脸贴在他小腹上磨蹭,嘴里说:“阿爸――阿爸――我有的,我有阿爸的…………”
“陆生,你已经飞黄腾达。”
三五年,各式各样的脚都见过,有糙肉厚用尽全力,客人还喊不够,死蠢,到底会不会?一开骂到你狗血淋,他心平气顺,这钞票才不算白花。
更有死基佬趁机揩油,十几岁纤薄少年肤白肉紧人人,不摸白不摸。
“我从前想吃饱饭穿好衣,梦都笑醒。后来想赚大钱混,左拥右抱,天天玩双飞、睡鬼妹,现在?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睡一觉。”
陆显只想泼她一脸茶,“还以为你有多厉害,原来一杯倒,醉后零智商,居然有胆在那种地方喝酒。边只瘦骨仙是你新交小男朋友?上回在茶餐厅,我说过什么你是不是一句都不过心?”
过不久,一双手如老妪,褪了一层又一层,鲜红粉白的肉曝在空气里,沾不得见不得光,大病一场。
而温玉坐床沿,过他半,这一刻顽,低打探他细致认真神,声问:“陆生,原来你还有技艺傍,好犀利。”
他痛,坐在折凳上,捧住她红的脚踝,架上有摩油,打开来一廉价玫瑰香,凉飕飕都倒在她脚背上。
男男女女一时新鲜,你我愿,因而翻云覆雨山盟海誓,三五月两看生厌,正好一拍两散。
要在摩院昏黄暧昧灯光演一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老套剧目。
有人得毒疮,浑肤都烂透,层层腐肉向外翻,看都不多看一,活该你是等人,要为十五块劳务费,捧他一双烂脚伺候。
陆显嗤笑一声,笑自己笑命运或是笑人间,谁知?
她依然晕得厉害,前人是谁都认不清,还喊:“阿爸,给我洗脸,我好困…………”
陆显垂目,中只有膝上致玲珑小脚,谨慎仔细推拿,顺经脉,通血气,不必拄拐养伤,半小时就能场跑步,等他六十岁,还可以在永华街开一家“祖传治跌打损伤――陆神医”。
温玉接,“谁知你长到一百八十几公分,赚得万贯家财无花,夜夜换新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