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听他一开就是这句话，顾宸生理厌恶，本不想搭理，可想到还要他绊住小合与傅云，不得不敛心中的烦躁，回，"想害死她，你就尽带她走。"

"回去也没有用，她本不可能--"顾宸吼声更大，都差红了，声音却戛然而止，没再继续说。

夜风静静地，得架上的青藤沙沙作响，想到今天在卫生所发生的事，顾宸扫了顾烬的表，见他只是沉着脸没说话，终于还是忍不住，皱眉询问，"傅云究竟是怎么回事？真是想不开贪污受贿的事来？"在卫生所时，小泥巴哭得嘤嘤咛咛，顾宸糟心死，那个男人究竟有哪好，哪怕坏事尽，她却还是这样死心地记在心上了。

"哥，让她留在这里，顺产的机会远比让她回去得多。"最后，顾宸终于还是放缓了声音，低低声。

"你什么意思？"顾烬皱眉，看着他，像是在衡量他话中的真假。

窝火，可终究还是留了几分理智，不想跟自己弟弟撕破脸，待小泥巴在里屋睡着后，外院，顾烬直接开门见山，"我要带她回去。"

却，这么多名级医生，没一个有把握说她能顺产。

首都的医疗总比这穷乡镇的好，怎么能将她留在这个鬼地方？

他当初本不知她的质会这么奇怪，任何安胎止吐的药都吃不，一吃就发烧，最后将众多医生都吓住了，没办法，才只能都随着她，顾宸发誓，若是当初知她怀孕会如此辛苦，即便肚里的孩是自己的，他也宁愿不要。

听见自家哥哥的话，顾宸微诧，像是有不相信这次他竟然这般好说话，似乎为了小泥巴，他总是在一次次地降低自己的底线，现在的顾烬，让顾宸再也如法回忆起，从前那个超人般的哥哥。

"让她留在这里吧，北京那边，我会想办法。"

"那就更应该回去！"顾烬沉了脸，即便是想刻意压低声音不吵醒里面睡觉的人，可心中的怒火还是压抑不住。

亲兄弟就是亲兄弟，抓彼此肋那叫一个准，顾烬既然能独自来这里，就说明并没有让其他人知，小泥巴在他心中，可见一斑，小顾同志不信，他家哥哥真会拿小泥巴的命开玩笑。

"母平安的机会有多少？"许久，顾烬才声。

"她的质不适合怀孕，很可能难产；现在肚已经这么大了，她经不起不能长途跋涉的折腾，若是此刻坐车回北京，受不了的。"

"五成。"说这两个字的时候，顾宸觉仿佛被狠狠敲了一闷锤，两人久久无声。

在清楚她的况之后，他陆陆续续，几乎将北军总所有妇产科名医都请来了这里，谁都不知，在那间小小的卫生所里，多少知名医生，都只是为一个人准备着的。

况且他也并不是危言耸听，小泥巴如今的状况的确很危险，她现在每天只能喝少量的一鸡汤，而且他看得来，她其实并没有胃，只是勉喝去的，每次看见她明明不喜，却还是蹙紧眉吃东西的模样，他就莫名，谁说她任不懂事的，她其实比谁都懂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