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是真正的深山野岭,因为几次土石的关系,周围的人烟早就都迁村了,只剩一些废弃的房屋。他们家的这间老屋盖在一个较严实的坡地上,并没有受到土石威胁,所以房还在。虽然破落了,不过着只委屈一晚,也还好。
“唐健,你别让我连走都不安心。”
“闭嘴!”他重重的吼,抱起她走向大床,需要再度用烈的激向自己证明她存在――
铃铃铃――他的手机大声嘹唱,唐健接了起来。
但是惟惟很持,而她一固执起来,连他也拗不过。
一辆租来的Toyota疾驶在南的速公路上。
惟惟叹息。
他紧紧抱着她,把她的脸在自己的前,自己的脸深埋她的发间。她的肤香气一阵阵的钻他的鼻尖,如此鲜活、如此芳,她怎么能要求他放开?
“真的,你想想看,那个怀着你孩的周惟惟,那个在路另一边灿烂的对着你笑的周惟惟,如果她知她死了之后,你的人生从此困在三十岁的循环里,再也走不去,你为她放了一切,成就、野心、对人生的愿景、幸福光明的未来和所有你关心你的人,她会愿意你这么吗?”
这句话如重重一击,敲在唐健的心房上,敲得他浑一震,四肢百骸如裂骨一般的疼痛。
“我的‘周惟惟’就是你!”
视线收回来时,不经意瞥过仪表板上的时间――十二月七日的字样让他的心脏一拧,有些烦躁地看回前方。
他伸手探了探她那一侧的冷气,把风调整一,免得直接对着对她的脸,晚上又闹痛。
萁实依照唐健的意思,本是待在她公寓里,以不变应万变就好。而且他心里存了最后一丝疑虑,如果惟惟真的受伤,待在城市里离医疗资源比较近。
“唐健,我会和你一起努力,因为我也不想死。但是,若命运真的躲不过――答应我,放了我,让我走。”
“你的‘周惟惟’……”
惟惟一直记着他说的“每一次灾难都越来越严重”。如果此事势不可免,必须发生,那么起码他们可以尽量降低受害者的人数,于是她提议他们找个深山野岭去待着。
“惟惟……”
,唐健。你心疼我,难就不明白,我也心疼你吗?”
“那你就不要对我这么残酷的要求!”
“她不会愿意。”惟惟捧住他的脸。“好,你说我就是你的周惟惟,那我现在告诉你,我也不愿意。”
“你的‘周惟惟’会希望你过这样的日吗?”她恍然未闻地继续说。
唐健稳稳地掌着方向盘,角瞄了窝在旁边慵睡的女人。
“我不答应……我不答应……”
还剩一天……
比较让唐健不安的是,这几天他突然联络不上West,有些要交代那家伙的事还搁在那里。不过,任何事都比不上惟惟重要,看时间近了,先带着惟惟避一避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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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把所有的琐事理完,提前一天他载她到唐家在南山区的一产业。
“我不放手!我绝对不放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