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北戎垂眸,对着之的尸行了一礼。
离开的时候,我的灵魂包裹在她的神中,仿佛又看到了幼年时她温柔地给我那带着薄荷香的药,然后我们一起去看那只兔,那是只有我们彼此知的秘密。
这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,是我逃脱不了的宿命。
再不分开。
她的里是一整个世界的温,我宁愿自己溺死在那里。
反正我的结局总归是地狱,早晚的问题。
我跪了三天三夜后,老方丈来看我,我问他:“命是天定的么?”
我的生命徒留罪恶,幸福?那是什么?是我长在我心中的那颗珍珠么?在骨血中孕育,每长一,都会撕心裂肺得疼。
亭微风徐徐,荷花池碧波映月,心如海天一般开阔,浩瀚四方。我享受着每一顿毒打后她带来的温柔,一日又一日,一年又一年,风依然会开寒冬的凛冽,夏花依然会绚烂着开满后院的每一个角落,她依然中笑带着温我此生的温柔。
他打了个禅语,对我说:“施主,你有一段未了的前缘,切记求不得。当缘尽,人自散。是是非非皆如过云烟,倘若放,立地便能成佛。”
大风夹着暴雨席卷而来,哗啦一阵,亭中尽被淋湿。
“都是因为你!你这个虚伪的人,死了之还敢惺惺作态!这你可满意了?!”白惜尖叫起来,已然分辨不那其中夹杂了多少悲伤。
我的一生短短不到二十年,仿佛都在这一回首间成了永恒。
“惜!”无牙赶紧上去拉住她的袖,她却已经跑到梁北戎面前,死命地打他,声音悲泣得像失了幼崽的兽。
可我终究还是夺过了那杯毒酒,最后的关,我竟舍不得她死。
他说:“万于镜中空相,终诸相无相。”
白惜却疯了一样挣扎着站起来,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竟将抱住她的无牙推开,跌跌撞撞向梁北戎冲过去!
此一生,足矣。
可那,真正切切是我的幸福。
他不知,其实我本不是来求符的,我只是罪孽深重,需要责罚。
这话我没听明白,只笑着回他:“师傅,佛主不收我。”
院中桂花飘香,暗香浮动,她给我讲着她在外听来的故事,我仰望她的双;彼时风正缓,波正微澜,我吃着她带来的桂花糕,告诉她我午又抓了一只蟋蟀,斗赢了前天她抓的那只。
她在我的心里,我在她的中。
我只想与她在一起,哪怕一起死也罢!
在佛像前跪求了三天三夜,是找了一剑封之后。
放么?她已经生了我的骨血里,如何放?
纵然这是他唯一的结果,但并非每个人都有勇气自行了断。
30红梅落雪似冬寒Ⅹ
骨,才越能铭记。
佛家一直说,痛是因为奢求太多,可我依然虔诚地祈祷,当让我再遇到她的一日,一定不要错过!因为我怕来生,会再无缘与她相见……
我觉得自己疯了,因为渴望她的,我疯了。后来大事在我的背上一鞭一鞭着,我竟然有了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!
我想过与她一起死,想过很多次很多次,多到当那一天真的来临,她举起了那杯酒的时候,我便知她饮后会现的神态,和反应。这一幕在心里排演过了太多遍了,那样烈的望……我想与她在一起。
老和尚看我的光满是怜悯,长叹了一气,方才给了我护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