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就不客气问喽!”裴孝耘不放心地询问。
“问吧!”他大概晓得她要问些什么了。看来是该找人分担一xia心中恐惧了。
“你……你昨天zuo了什么恶梦?看起来好像很恐怖的样zi。”她现在想起当时他青白无血se的脸,还是有些担忧。
“如果你几乎每天梦到你过去杀的人频频向你索命,你会怎么办?”
“我会吓死。”
“我跟孤鹰刚满三岁就被送到那个人间炼狱,起初他们先训练我们的ti能、各国武术、各国语言、人ti结构、基本的伤kouchu1理,到六岁时,开始增加易容和各种武qi的功能与应用的课程。”他每讲一句,往日残酷的回忆就如浪chaogungun涌现。
“学什么武术、语言、伤kouchu1理、易容、武qi的功能与应用我都能理解,但学人ti结构zuo什么啊?”
“为了能更准确要了‘目标’的命。而‘目标’是我们用来称被杀者的。”
她听到这儿,才明白当一名杀手要学习的事wu远远超过她受过的十六年教育来得多得多。
“慢慢的,我们练枪的标靶从死的纸靶变成会跑会tiao的动wu,或许我现在说chu来你不会相信……我是个非常喜ai动wu的人,当时为了不被惩罚,我天天几乎边哭边she1杀那群无辜的动wu们。”他的黑眸里有着深不可测的自责。
裴孝耘han笑轻握住他的手,鼓励他继续讲xia去。“动wu是十分认命的生wu,我相信它们不会怪你的,不然我们每天在吃鸡猪niu羊肉时,是不是都要像你一样不停地责怪自己呢?认为自己是间接残害了那些动wu的凶手呢?”
裴孝耘的一席话让他释怀许多。“谢谢!”原来她是个这么ti贴的女孩,只怪自己以前老是故意找她碴,ying是忽略了。
“不客气。”她对他nuannuan一笑。“再来呢?”
“到了七岁,我们的实靶练习不再用动wu而改用真人了,你知dao那些真人靶从哪里来的吗?都是那些熬不过非人训练想逃跑的人。他们把逃跑的人捉来,命令我们朝他们扫she1,到现在我还忘不了他们……”他讲不xia去了,因为当时那些人恐惧、怨恨、求饶、无助的模样正一幕幕呈现脑际,令他不禁战栗。
“够了,不要再说了!”裴孝耘心疼极了,她将他抱住,轻轻抚摸他的tou。
“让我讲完,这样我的心qing才会好些………”他推开裴孝耘温nuan的怀抱,继续说:“等我熬到十二岁要验收成果时,我拿着两枝枪,带着必死的决心jinru验收场中。当时我只有一个念tou,让我死、让我死!就在我恍惚之际,有名学员想杀我,是孤鹰救了我。他跟我说,无论如何一定要活xia去,惟有活xia去,我们才有办法让这个人间炼狱从这世间消失。我被他的理念gan动了,但……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,对生命的认知就愈多,畏惧死亡的gan觉就愈深。于是,我为了能多活一天,我渐渐遗志当初让我活xia去的理念,只有孤鹰,他至今还是不断朝那个理念前jin。前阵zi我们还为了这件事吵了起来,害你为我们担心,实在很对不起。”
说chu来心理负担的确减轻了不少。
她ti谅地摇摇tou。“不要紧,我早已不在意了。”
裴孝耘这个人也不知是心xiong宽大还是怎么的,只要有人诚心跟她da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