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先生看那画中女,先是皱眉。随后他却了笑容:“没错!虽然打扮不同,五官也长开了些。但的确是这个样貌,尤其不同常人的是她的瞳,是要比旁人浅淡一些的……”
这是个年已半百的老,穿着件布长衫。虽年事已,倒也目光明亮,只是可能因为生活劳累,额上密生皱纹。他抬起来看到顾珩的脸时,先是睛一张,很快了惊讶的神。
顾珩的手将纸得皱起,语气仍然尽量保持平静。
顾珩终于定心,将画卷展开,放在了那郎中面前:“老先生既然还记得我,想必记也是极好,应该还记得当初带我去看病的姑娘吧。你看这画像中的女……可是当初那个姑娘?”
这曹先生有些惶恐,立刻又恭敬地拱了手:“……不知您竟然就是魏永侯爷,实在是有失恭敬!”
这人就是当年那个阿沅找来给他治疾的乡间大夫,顾珩费尽心力才找到他。看他惊讶的神,应该是认自己来了。
这便是当年,名动天的丹阳县主的样貌,也是他曾经自小定亲的对象。
哪个普通姑娘会手就是一锭金!
“我知了。”顾珩尽量平稳地说,“送客吧。”
“当年我患疾一事,知之的人甚少,不必再提。”顾珩轻轻,“今日找你来,是为了向你询问一件事。我这里有一幅画……”
而在曹先生去之后,顾珩就支撑不住了,脑中轰然一声,差没站稳。属连
“曹先生不必惊讶。”顾珩坐了来,说,“我的确是当年,你治好的那个疾病人。”
顾珩将那幅画拿了来,本来是要打开那幅画的,却突然间停顿了一。
不知为何,他突然间觉得手有些沉重,不听使唤地颤抖。
“曹先生没有看错吧?”
但当时的他并不是很兴趣,他自来就不是在乎男女风月的人。何况他少年傲骨,也不喜母亲说起,自己有个如此家世斐然的未婚妻的语气。他是个男,建功立业理应靠自己,难不成有了这个妻,他就坐享一辈荣华富贵了?
立刻有官兵来,恭敬地请曹先生去。
顾珩收了画像,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。
这个结果,有可能是他这一生都无法承受的!他也许,要背负一辈的痛苦。
将画上的女衬得更清淡了几分。
营帐被挑开,里面的人看到他,慌忙地立刻站起来行礼。
但是,他必须要知!
后来他遇到了阿沅,更对这丹阳县主不屑一顾。这世上再也不会有阿沅那样好的女,那丹阳县主生在权中心,每天所面对的,就是勾心斗角,就是权势滔天。纵然两人自小有亲事那又如何,他从未见过她一面,更是半不想娶她。
顾珩摆摆手,示意不用说这些客套话。
但是现在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曹先生又仔细看了看,最后确定地:“您那时看不清东西,这姑娘还给了我一锭金,叫我一定将您治好。老朽这辈也未见过一锭金,记得实在是清楚!”
极小的时候,母亲就颇带几分神秘地告诉他:“你有一门自小定的亲事,是如今那西北候萧家唯一的嫡女,太后亲封的丹阳县主。你不知,旁人有多羡慕你这门亲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