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华愣了愣，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：“……你心里有数便好，外祖母也是怕你将来不好过。”

凌祈宴转开：“有话你就说，别跟我这一套一套的。”

“大表哥几时有了这份闲逸致，能安静站这里赏雪？”惜华笑着开，言语间尽是揶揄。

凌祈宴勾唇一笑：“她老人家那是关心则乱，你也跟着瞎起哄。”

凌祈宴有一些心不在焉，正发着呆，瞧见惜华自方的长廊尽走过来，由侧婢女撑着伞，走上筑台。

他回京以后，他俩已宁寿里见过两回，单独说话这还是第一次。

打发了人，凌祈宴笑问温瀛：“殿，我约人一块去喝酒，你怎的不反对了？”

温瀛反手回握住他。

一块宴饮。

这倒是有些乎凌祈宴意料了，想了想，他：“太殿有太殿的想法，是他想办的也不稀奇。”

“你不兴我就不去呗。”

半晌，他打了个哈欠，懒洋洋：“你心太多了，你看我像是会让自个吃亏的人么？”

“反对有用？”

准太妃家中是清，不会与他们这些勋贵世家一块玩耍，自然不会来这。

“你这人真是，一不讨喜，我说你和太殿，在大庭广众那般亲密，完全不加掩饰，旁的人除非瞎了才看不来，幸好那位准太妃不在场。”

他俩也没走，在林家别院，林世叫人辟最清净、景致也最好的一小筑，给他们歇脚。

“那你知，今日这场球会，其实是太殿想办的吗？”

“不必，”温瀛不在意，“想去就去，注意分寸，别喝太多就成。”

惜华受不了：“行了吧你，打什么官腔，嘴里没一句实话，你真打算这么跟太殿厮混去啊？等太妃过门以后怎么办？”

临近晌午时，天又突然变了，先是飘起了雪花，见着有越越大的趋势，有人先一步回去，也有人一块去了附近的林家别院玩耍。

惜华笑嘻嘻地打量他：“大表哥今日可在球场上大风了。”

“我没觉着你会吃亏，”惜华不以为然，“太殿多宝贝你，我都看着呢，我倒担心他会吃亏了。”

凌祈宴“哦”了一声，没接话。

凌祈宴心中满意，摸摸他的手：“殿你真好。”

相起来，依旧与从前一样。

凌祈宴站在筑台上赏雪，目视着屋檐外漫天飞舞的霜雪，屋温瀛与那林世断续的说话声被风声阻隔，听得模糊不清。

温瀛办这球会，多半是想借这种场合笼络那些世家弟，以他自己的名义办太明显，以林世的名义办，又显得他与敬国公府走太近，借惜华的名义办邀请他来，倒是合适。

凌祈宴啧了啧：“小郡主，

才怪。

怕凌祈宴误会，她又添上一句：“这句是帮外祖母问你的，她老人家每回见了我都长吁短叹，与我说你的事，如今她老人家最大的心病就是你和太殿的关系，她说怕问多了你不敢再去宁寿，我才替她来问一问你，你可别拿敷衍她老人家那套来敷衍我。”

凌祈宴的目光又转向外，冬日的霜雪带着绵绵寒意，叫他不由裹紧上大氅。

凌祈宴随接话：“让世夫人见笑了，我这人向来就喜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