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祈宴从殿里来,小声说了一句“太后已经睡了,你别去了”,温瀛没多问,牵住他的手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太后从昨日起已哭晕了好几回,自责之前一时心替狗东西求,害了小六,还后悔不该给小六求那红绳,我怎么劝都没用,方才喝了太医开的药,才总算睡了。”
说起这事,凌祈宴十分郁闷,温瀛握紧他的手:“这段时日你随我住里,每日都来这宁寿多陪陪她。”
这个半路回来的儿,心慨万千,想到什么,又:“但还有一事,你如今年岁已经大了,必得尽快娶妻生,当年的所谓克妻之说,都是些无稽之谈,以后都不要再提了,你也别再拿这个借来搪朕,明日起朕就会着人安排这事,尽快将人选定。”
“疯了,闭禁足,日后她徒有一个皇后的空名,只怕再走不凤仪了。”
他问起皇帝和皇后的况,温瀛随说了,凌祈宴闻言皱眉:“皇后真的疯了吗?皇帝打算怎么置她?”
温瀛镇定:“儿臣不懂这些,父皇说好的,必会是好的,儿臣都喜。”
皇帝看温瀛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试探之意,温瀛没有让他失望,平静应:“但凭父皇主。”
昨日之事,凌祈宴怕是有些吓到了,但他不想说,温瀛便也装着不知。
“嗯。”温瀛淡淡。
温瀛为他的一众与皇帝谢恩,他知,他给凌祈宴讨的爵位当是讨到手了。
……昔日跋扈骄横的皇后,竟当真就这样疯了?
凌祈宴一时无言。
晌午,温瀛留兴庆这里陪皇帝用午膳,伺候他喝过药歇,再去了宁寿。
“在里呢,你注意。”
被温瀛这么一问,凌祈宴张了张嘴,说不来了。
“你愿去庄上?”
皇帝并非没有废后的心思,但只有沈氏依旧是皇后,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嫡
凌祈宴犹豫:“我一直住里能行吗?之前不是说让我暂住在庄上?”
于是他:“你放心,朕定会亲自给你挑个各方面都好的太妃,才好得上你,且如今巴林顿已经打了,说该论功行赏,但这段时日京中事太多,给耽搁了,之后各人该有的赏赐朕都不会亏待他们。”
温瀛不以为意,叫了轿来,和凌祈宴一起坐上去,回永安。
皇帝心一松,凌祈宴和他儿的关系,他不是不知,若温瀛真为了那小不肯娶妻,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将人留着,如今既然温瀛愿意妥协,那便罢了,就当是看在淑妃的份上。
他虽讨厌沈氏,但说到底没有深仇大恨,如今连幸灾乐祸的心思都歇了。
昨日在朝晖殿外,凌祈宴质问凌祈寓的、关于那几个小娘死因的那些话,皇帝显然已经听到了,这等丑事,他自然不会再提起,可他也知了,所谓克妻之说,于凌祈宴就是假的,更别提他的亲儿。
凌祈宴,松了一气。
倒也是,三个儿死了俩,死的还是她最喜的两个,任哪个女人亲看到自己的几个儿这样互相残杀,都得疯。
他不愿意。
“那就留来吧。”
“你自己可有何想法?喜什么样的?”
“……你父皇还留着她的后位,是为了你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