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祈宴随:“是有这个想法,但是算了,都来这边了,反正在哪里也都一样。”
没等凌祈宴开拒绝,那边又传来一阵蹄声响,凌祈宴抬,是温瀛,骑着他惯骑的那匹黑,迎风而来,现在他们视野中。
原来这人当年给他送刀,竟当真是那个意思?
“当什么官啊,”凌祈宴好笑,“求着我当我都不当。”
那一瞬间,凌祈宴脸上最灿烂耀的笑,大步迎上去。
至于以后,以后再说呗,他才懒得想那么多。
哪有那么容易,想在温瀛底瞒天过海溜走,无异难于登天,这一凌祈宴早就领教过了。
凌祈宴无言以对。
思来想去只觉得,都赖他那个娘,给他生了这张祸一样的脸。
姜戎的心复杂,犹豫再三,又问他:“您现在是旒王府的幕僚?可有为以后打算过?您的份没法官仕,可这幕僚也不能一辈。”
但不这个姜戎到底是怎么想的,凌祈宴赶忙撇清:“这话你以后还是别说了,尤其别当着旒王的面说,他连江南都不让我去,怎会让我去漠北。”
姜戎看着他,迟疑:“去岁毓王殿暴毙、陛新认回皇嫡长的消息传到漠北,我曾派人去京里打听事始末,那会儿我当真以为,殿已经去世了。”
且他如今也不太想去江南了。
姜戎却不这么想,他看着面前大咧咧说笑的凌祈宴,又想起那日在上京城初见时,那个意气风发、骄贵矜傲的毓王殿,他好似没变过,又似乎确实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凌祈宴倚着他的,撇嘴一笑:“你都猜到了,还说这些什么?”
凌祈宴不以为意:“自然不一样,但现在这样也好。”
微摇,“汗王又忘了,我现在已经不是殿了。”
去了那边一个人不认识,有什么意思,在这里虽然只有温瀛那个棺材脸,至少不会闷着他。
沉默一阵,姜戎压声音:“亲王皇,与普通人,终究不一样。”
“日后您若是在旒王府待不去了,来刺列,我定将您奉为上宾。”
温瀛,冲凌祈宴抬了抬巴:“回去。”
姜戎的眸光深沉,说得格外诚挚恳切,凌祈宴一愣,电光火石间,他好似看懂了这人中那些未尽言的绪。
“……我没想到,皇家竟会发生如此荒唐之事。”
“我也没想到,”凌祈宴无所谓,“不过这也没什么,就只是换个份而已,现在这样反而更自在些。”
他说不来好在哪里,就只是觉着,如今这样,确实还好的。
姜戎捕捉到话语间的关键字:“您原打算去江南?”
姜戎盯着他的双,凌祈宴的中没有半分不平不甘的怨恨,他是真的不在意。
“……您若当真想去江南,我也能帮您,我从前与您说的,有个认识的祖籍江南的好友,他这段时日恰巧来了漠北买卖,也随我一块来了这里,您若是想,可以跟着他的商队一同去江南,我帮您安排,瞒着旒王殿,送您离开。”
……假的吧?
怎的这一个二个的,竟都对他起了那等心思,至于么?
姜戎从怔愣中回神,前似依旧晃动着方才看到温瀛时,凌祈宴的那个笑,他敛心绪,走上前去与温瀛见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