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…”张永寿听到此,手里的杯盏不由落去:“秋娘?你说秋娘?”
思及此,便打了个茬:“今儿难得吃酒,提他作甚,倒扰了兴致,不如尽兴一乐才是。“唤人,让那几个粉来唱曲儿助兴。
陈丰笑:“那个老婆若是张永寿的亲娘,他守备府的后院可要翻天了,守备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,平白多了个婆婆,哪里能受得。”
过是旧年一段私怨罢了,虽他绑了家妇人,到底儿没慢待了去,恩怨相报何时能了,未若放他的自在吧!也算积些善因。”
张永寿也明白过来,心里也知梅鹤鸣这是给他留了面,说到底儿,这事自己办的不地当年贪着荣华功名,娶了冯氏门,却把家里的原妻爹娘都搁在一旁,过后畏惧冯氏雌威,更不敢提及此事,不想如今他娘却到了扬州府来。
梅鹤鸣目光微闪:“家妇人一路亏个老妇人帮扶,这老妇人也是登州府人士,跟大人倒是老乡,婆家跟大人也同姓,娘家姓陈,来扬州投亲,只她有个儿媳妇叫什么秋娘的,却不想半路上得时症死了。”
陈丰听了梅鹤鸣这话,嘴里刚吃的酒险些没呛来,真真识的他这些年,倒是一回从他嘴里钻个善字来,这话如今说说罢了,若再青州府,让周存守孙元善两个听见,不定要笑一个捧腹。
直吃到月上中天,方才散了,梅鹤鸣被人抬回来的时候,已是大醉,他虽嘱咐了,宛娘哪里真能睡,在屋里炕上,就着灯亮一边衲鞋底儿,一边儿等着他。
梅鹤鸣:“受不得也得受,她既嫁了丈夫,便该知孝顺公婆乃是本分,别说她爹是个巡抚,便她爹是个皇上,也越不过人去,对了,这会儿先知会你,后儿一早我便要回京了,此一别却不知何日再见。”
陈丰:“你莫不是真要娶那宛娘为妻?”梅鹤鸣:“爷就她一个,怎娶不得她。”陈丰见他话音毫无转圜,便知主意早定,他便是再劝也是白费,便停住话只叙别。
过去这些事翻来若被那冯氏知,不定要怎样大闹一番,哪还得心吃酒取乐,略应酬几句,便推说家里有事,破座而去。
只如今瞧梅鹤鸣的心思,到似要认真娶那寡妇门,虽说梅家那边不定要怎样折腾,若论梅鹤鸣的,他早拿定的事,谁又能改的了,不定最后便成了,若成了正夫人,王青这段过往,必然不能翻,若跟王青的恩怨再纠缠起来,传去,可真真不好听了。
张永寿不想梅鹤鸣问起他这些,思及家里冯氏便隐去了妻,糊:“原有爹娘在堂,前些年四颠沛,没个准差事,也不能接来,今年开使人回乡去,想着迎来奉养,不想只留爹的坟冢,娘却投亲去了,正使人打探消息呢,倒令我好生挂念。”
酒过三巡,梅鹤鸣寻了个空儿问:“听丰,张大人乃是登州府人士,老家可还有什么人吗?”
听见动静,忙迎去,见他吃的这般醉了,忙把里的床褥铺好,随喜儿常福儿两个扶着梅鹤鸣靠坐在炕边上,便退了去。
到得此时,梅鹤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却到即止,并不说去,举起杯盏:“不过闲话而已,张大人且饮这盏酒,权当领了兄弟的恳谢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