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娘预备着跑路,一早了两件棉袄,都是紧着儿的,里不是棉花,却是一层狐狸,是她裁了一件狐狸里儿的斗篷改的,穿在里,外再套袍裙,除了腰臃些,倒也瞧不异样,且了袋在其中,把那几块碎银藏在了里,那几块碎银虽不多,掂着也有三两左右,若跑去也够她活上些日,到时再寻旁的门路也就是了。
吴婆一瞧,借着这个由把香巧翠玉请了去,香巧翠玉吃了一次冷待,心里虽有些不自在,却也没就此罢休,到了初一这日过来拜年,过后仍是三五日便来一趟。
她瞧了些日,那两个举凡来,边只带着小丫,坐着车就来了,没那些尾巴跟着,便是有个车夫到了街上,自然守着车等着她们,没有跟着逛的理儿,只是这都吃过了晚上饭,怎还不见影儿。
话,便推说上不好。
前次两人过来就跟她说了,邀着正月十五一起外观灯呢,瞧那两人,定是想要使什么坏了,宛娘倒是怕她俩不使坏,若使坏就更得了机会脱逃。
香巧咯咯笑了几声:“一年就这么一回,不去逛逛可不亏了,妹妹也快收拾了,趁着早,咱们先去,把那街上的花灯先瞧一遍,晚了人一多,可就瞧不底细了。”
虽说今儿冷的刺骨,青州城里却是一片闹景象,天刚黑来,沿着府衙前的街上就燃亮了花灯,各式各样的都有,有那猫狗的,也有仕女人灯,更有各花卉的灯笼,还有那连着故事的走灯,这边孙猴闹天,那边关二爷单刀赴会……一盏一盏沿着街廊亮起来,
宛娘却摇摇:“人家夫妻去看灯,我若跟去,陈大人不免要避开去,却搅了人家夫妻倒没意思。”宛娘自然也不傻,跟着陈夫人去,哪里还能跑的了,吴氏边丫婆的,人众多,一人一双睛搁哪儿瞅着,她跑哪儿去,却是要香巧翠玉两个最为恰当。
吴婆自来知宛娘怕冷,今儿雪一停,西北风刮了半日,这会儿外冻的人心都打颤儿,故此,见她穿这样也没觉的古怪,倒是还怕冻着她,去拿了一件灰鼠的斗篷来给她披在外,套上风帽,自己上两个丫跟着她去了。
正想着,外丫回说:“二娘三娘来了。”宛娘心里一喜,站起来迎去:“我还说你们害怕雪天路,不来了呢。”
话说时间迅速,转就到了正月十五这日,宛娘心里是把漫天的神佛都拜了个遍,就盼着梅鹤鸣回不来,老天还算开,从正月十三就开始落雪,到了今儿后半晌儿才停,雪虽比不得前次那场,却也连着了两日,吴婆:“今年的雪倒是勤,听见小厮说城外的官上积的都是雪呢,车走着都打,想来爷是赶不回来过十五了。”
见宛娘脸上有些不虞之,便劝:“爷不回来也没什么,陈夫人不是邀着晚上去瞧灯吗,且去散散吧!一年里才赶上这么一回,在家里闷着什么,咱们青州府的灯节虽比不得京城,也很是闹,两县八乡里的百姓都赶到青州城里来看灯呢。”
宛娘便让两人稍待,也不用丫伺候,自己去换了衣裳来,这一穿来,倒勾的香巧翠玉围着她转了一圈:“妹妹怎穿的这样扎实,虽和却有些臃,倒可惜了妹妹窈窕的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