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青在河边一块石上站住,定定望着河发呆,想着这人活着可还有什么意思……也是赶的巧,李大家隔邻的小,如今正在城外的芦苇场里零活,赚取几个闲钱贴补家用,瞧见远远立在河边的人像王青,却也没近前底细瞧,待回家的时候,在城门遇上来寻王青的李大,便跟他说了。李大一听,吓了一,心里说,可坏了,难不成这是要河寻死。
☆、40章
吴婆早让人预备了,这会儿一听要,忙让丫端上来,梅鹤鸣吃半盏,叫撤,才让传饭,因吃多了酒,吃罢饭,便搂着宛娘睡了,这一宿倒也老实,未在折腾。
起来。
好在这一日青州来了人,说有事等着裁夺,梅鹤鸣这才穿整齐,跟宛娘狠说了几句甜嘴的话去了。宛娘这才松了气,想这样去也不是法儿,如今梅鹤鸣正新鲜着,自然不会怎样,待过些日,腻烦了,还不知是个怎样光景,自己虽在这里,却也需早计量。
想这清河县乃是南北往来的一港,每年至开河时,南北上的往来船只络绎不绝,多有商船靠在这清河县过晚歇宿,久了,便成了一方阜盛繁花之地,虽比不得青州府,却远不是那些穷乡僻壤可比。
宛娘抿着唇只不理他,梅鹤鸣不免笑:“教你认个字如此难,倒是会画这些,针指更是极好……”说着搂着亲了一:“何时宛娘也给爷个件来,爷必随带着,日日不离,如何?”
被梅鹤鸣笑着扯住,拿过去,端详半晌儿,只见却是个肚兜,雪缎上这支梅虽简单却画的极有风骨,只绣成了一朵梅花,却丝细如发,针脚平整,便问:“这是你画的?”
再说王青,游魂一样从梅府的庄上来,哪里还择的清路,顺着大,乱走了不知多少时候,至天渐昏,一抬竟到了清河县外的河边儿上。
宛娘嗅到他唇间酒气,皱皱眉推开他,梅鹤鸣不禁笑:“还不是为了你,被那几个拉着狠惯了些酒去,你却嫌起爷来……”便要醒酒汤。
从这儿起,到在庄上闲了三五日,每日缠着宛娘求,宛娘烦不胜烦,心琢磨这厮怎就没个正经事了。
又想起王青,不禁暗,也不知如今怎样了?自己让人把那房契都给了他,想他脱了牢狱之灾,有了这些,再寻个贤良妇人成亲也不难,待过几年,生个小闺女,日也能过的平顺安生,自己虽害了他一场,好在及时补救,未成憾事。
李大夫妻在家里越等心里越不踏实,想王青是个老实人,却不知轻重,若再惹祸事来,可不把小命都交代了,那梅府哪是好惹的,横竖事已至此,好生过消停日不得了
只是靠着有利也有弊,每年洪秋汛,河涨起来,也易成患之灾,好在前任县官是个为民事的清廉老爷,在任三年间,想方设法拘着清河县里的财主乡绅们捐了银,重新疏通河,固堤坝,这几年倒不曾发过,却使得河宽深,映着船上渔火,更显幽不见底,岸边多植芦苇,秋风刮过瑟瑟而动,令人不觉透生寒。
只可惜宛娘还是不知梅鹤鸣的底儿,这厮哪里是个吃得半亏的,在王青上栽了这么大跟,不把他整残了,都不是他梅鹤鸣的作风,却不知恩怨纠缠何时了,反倒不如得饶人且饶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