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给小朋友发微信的，只有景弦。

他这阵zi过得太开心，把这事儿给忘了！

幸好他在开车，他搪sai过去，景弦也没再提，艾青映暗自ca汗，打算过完年找个机会坦白从宽。

除夕那天，舅舅上门来找景弦，景弦才跟着去外婆家过年。

舅舅、舅妈们对他倒是ting好的，和从前似乎差不多，只是多少有dian尴尬，往常过年时候，亲戚们虽说不会cui婚，好歹会开开玩笑，问他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，今年提也不敢提，其他几位表jie都已结婚，或是嫁到了国外，或是外地，今年除夕恰好都没有回来。

偏偏过于刻意，反倒令景弦更为紧绷。

还好有云远山在其中cha科打诨，饭间气氛勉qiang可以，后来聊到工作上的事，大家放松了些。

外婆去年被他吓得住院，再chu院后，shenti便不如从前，医生说要躺着好好静养。

景弦很羞愧，不敢去看外婆，舅舅劝dao：“多多，你去看看外婆，她一直念叨着你。”

景弦低tou，不说话。

舅舅叹气：“去吧，快去。”

景弦当然非常想念外婆，他小时候是外公、外婆带大的，只是他特别害怕，外婆看到他，又会被他气得病倒。

舅舅劝了会儿，景弦到底还是去了外婆的卧室。

外婆躺在床上，小舅妈陪在一旁，外婆一直看着房门kou，一看到他，yan泪立ma就xia来了。

景弦站在门边，差dian也要哭了。

小舅妈起shen，笑dao：“哎呀，多多怎么都要哭了，快jin来，外婆等你很久了。”

说着，小舅妈走到他shen边，将他往里推了推，关上门chu去了，把地方让给他们俩。

景弦磨磨蹭蹭走到床边，低tou小声dao：“外婆……”

外婆朝他伸手，他弯xia腰，往外婆的怀抱靠近，外婆一把抱住他，哭着断断续续dao：“多多，多多……你怎么不来看外婆……也不接舅舅的电话……”

景弦低声dao：“我不敢来见你，我怕你生我的气。”

“你不来看外婆，外婆才是要生气……”外婆的yan泪都掉到了他的脖zi里，抱着他哭了一场，他坐在床边，外婆拉着他的手难过问dao，“不能喜huan女孩zi？我的多多这么好……怎么能被人背地里说那样的话？”

景弦也希望自己能够喜huan女孩zi，不是自卑于自己的shen份，而是如果那样，大家就都轻松了。

“多多你改过来吧，好不好？”

景弦摇着tou，同样非常难过：“改不了了。”

外婆拉着他的手，望着他只哭，不说话。

没有等到夜里十二dian，外婆睡着后，景弦便走了。

大舅舅xia楼送他，送到车边，舅舅dao：“我知dao你留xia来也不自在，你爸妈那边，怎么说的？”

景弦低tou，不说话。

大舅舅再叹气：“唉，这事我一直想找你聊聊，又怕你不自在，就拖到了现在。今天过年，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，想想还是说了吧。多多啊，你外公生前最喜huan的就是你，因为只有你遗传到了他，长大后虽然没有承他衣钵zuo历史研究，好歹从事的也是这一行，小时候也只有你耐得xia心跟着他看古籍，你还陪他去看戏。外婆家里墙上那张照片，至今都是你小时候，他抱着你在剧院门kou拍的。

舅舅也知dao，古代文化里，一直都有这么一回事。咱们家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