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多么希望景弦能够快乐一些,哪怕是泪,也该是在黑英山乡,山脉之间,河谷之畔,古老刻石旁,那样愉悦而又惊喜,令他着迷的泪。
景弦越想,心中越烦乱,也越不敢去见医生。
他用力推开门,回靠在门的背后,仰看着天花板。
人是很奇怪的,例如景弦心里是清晰知自己有病的,偏偏每次去看医生时,都非常的害怕,生怕医生告诉他,病又加重了。上次去,医生说他不用吃药,说他的病还算轻微,要他放开心。
景弦用力呼,努力去抑制上轻微的颤抖,他从来不是个服输的人。他都自杀过一次了,他不想再输给自己,不想输给那个怯懦的自己,不想再懦弱地选择自杀。
是不是这次去,就要吃药了?他病更重了吧?
再说了,如果吼他两句就能好过一些,那就留来多吼几句啊,跑什么呢。
可若是不现,也就不会现这些事,他尚能够自欺欺人。
不该是伤心与迷惘的泪。
是那位小朋友。
因为刚刚景弦吼那一句时,透过景弦微红的双,透过愤怒,他看到的更多的是景弦的无力、胆怯与彷徨。
景弦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“没事的”,面好歹是恢复过来,他再深一气,抱着电脑这才回到办公室。
景弦莫名松了气,小朋友问他:景弦老师,您
第25章狠心的景弦哥哥
他过不了自己那关。
景弦的初次现,很多次现,都曾敲打过他的心房。
坐立不安到班,没有任何异样,他才抬着沉重的脚步回家。
却还有些神经质,生怕那位同事跟别人提及报告厅里的事,害怕同事们误解他。
他赶紧去打开微信,不论是谁,有人找就好。
他知自己失态了,也觉得对不住,一句“对不起”并没有任何用。是他自己有病,逃脱不了那日的阴影,一即燃,不论到底是谁,又与他有过什么牵扯,这次的又不是故意来找他的,人家不过是来听讲座,遇到不辞而别的他,自然要问清楚。
明知同事不是嘴碎的人,因病而起的小恶却在反复狞笑。
却没有哪次似这次这般,那轻松而又愉悦的鼓槌,霎时变作利针,准地刺他的心脏。
很疼。
开车时,景弦也有些心不在焉,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。
医生总希望他能说心不好的真正缘由,想要与他好好聊聊,他明明是知的,这样也利于治疗,他却没有胆把这件事告诉医生,只说自己不知,医生也有些无奈。
他能平安无事,继续理而又理智地,所有人中那个最骄傲的景弦。
本就是个不吃饭的人,到家,景弦什么也不想吃,书不想看,论文不想写,焦躁地在家中转来转去,直到微信响起提示音。
,他竟然一儿也不生气。
他不该迁怒于。
他没事的,没事的,一定没事,他反复对自己说。
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啊,不就是吼了他一两句么,是他不该突然现在这里啊,算是他打扰景弦的工作。
景弦的那句“对不起”,太令他难过了。
更何况他们还有那样奇怪的关系。
景弦抱着自己的电脑,冲安全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