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去禁地之峰的时候,国师谭带着她乘风飞行,毫无修为的她全程被男人环住腰抱着,稳稳护在怀中。
还是,白蛇?
敖潭端坐在她对面。
看她吃得又勉又走神,他面冷声寒地问她,是否需要他喂。
不,白蛇早就被除了,消去了记忆,且他在蜃中附着于白蛇份上时,发现少女与它的相虽然亲密,但就跟从前在寒潭中并无二致,倒没有超越普通谊的非礼之举,所以应该不是白蛇。
国师谭在心底冷冷一笑,即使排除了一个选项,但她此刻想的不外乎就是那三人中的哪一人,又或者是他们全……反正,不会是正抱着她踏风而行的他。
青宇?百川?凌若谷?
不急,再等等……等到他顺利将她带走……
他自认为,这不过是帮她定与那三人一刀两断的决心罢了,顺便也让那三个不自量力的男人能死心。
但她避开了包括青宇师徒在所有人的目光,只是仰看着玄衣长袍冷面俊颜的大男人,主动牵着他的手,一步步跟在他边,仿佛满满心都只有他一人。
但少女如今给他的“喜”,好似真的就只剩人前这一虚假的慕了。可他真正想要的,一直是她的全心……
想当初在元殿,又在青宇底,她不好小动作频频,而为了多些亲近引诱青宇这个大弟的机会,在那次山之际,趁着对方带她御剑飞行时,她故作柔弱畏地缠住了他。年轻男人以礼相待又温柔贴的样历历在目,一切恍如昨日。
此事紧要,禁地之峰的禁制又极其诡秘排外,想要其中限制颇多,就算是国师谭也没那个能量支持多人前来。所以除了北华真人与风里峭,并没有更多人到场。
国师谭看她眉目间闪过一缕夹杂着淡淡忧伤的沉眷之,眸光不由暗自发沉。
兰珊没留意玄衣男对她的无声打量,她在他的臂弯之中沉默着,唯有两人到了地方即将落之际,她才将将回神,轻抬柔荑落在他,显几分“依恋”的态――这一看便知,尽如今他抱着她飞至半山腰,她也并未因此对他产生什么少女遐思,只不过是等到了此时此地,为了应付接来的场面,她才掐着开始在旁人面前演一对他的“痴”。
想要她演戏,并多齐诱导她演戏的,正是国师谭。可真看她该演就演,心中不快的,也是他。
她又在想谁?
而事实上,兰珊看着脚的青山绿草木层次,听着耳边呼呼掠过的山风,确实勾起了一丝与百川相关的回忆。
青宇师徒先行一步,已在半山腰的祭台等候。
以往敖潭并不曾带她这般御风飞行过,足不踩地的觉对于常年只在陆地行走的普通人来说会有些奇特,但国师谭低看向理应到新奇的少女时,却只见她似乎在想什么,以至于有些神。
虽然知他大概率只是说给室外的人听一听的,表示一“未婚夫”的关心,但兰珊还是吓得赶紧端起碗自行喝了小半碗乳粥……
他其实并不用,但每天都会来“陪”她吃饭。
明知她依旧只是在认真演戏,但这一刻,前的少女与寒潭中那个目光总是追随敖潭的人儿重叠在了一起――某种虚幻的满意充斥着国师谭的心,令他到隐秘的愉快。
前一阵峰峦异动天诡变,人间频频灾生难起,难得有个好天气。今天却风和日丽,天气,少女又在国师谭的陪伴沉沉睡了后半夜,气比前些时日加起来都要好,而她一现,便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现场目光的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