掐去尾,能简则简地匆匆讲完和百川见面说了些什么,兰珊立刻打住。她看向敖潭,等着他开,可看他那副静然淡漠中带着一寒气的样,不知为何,她的心底就有些忐忑。
哪怕,他好似已对她离开寒潭后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,毕竟也只是心照不宣,真要她一字一句地自我“供述”,就好比要她亲手扯掉那条不存在的遮羞布,一丝不挂地赤站在他面前一样。
国师谭本想反问她,是如何判断何为必要,又清楚现在不能把人得太紧,于是平静地同意。
国师谭心中的妒怒之气顿时平顺了一,“只是,这样还不够。”
这简直堪比某种足以将她的羞耻心当众凌迟死的酷刑!
可兰珊却凭直觉从他的目光中受到了某种审视,她的声音不由越说越低。
“只是托词,就是、是借……那个……”她想补救地解释一两句,但又一时想不到恰当的措辞。
男人静默了片刻,看着她开反问,“不想负我?”
着男人沉若渊的目光,兰珊还是越说越不自在。
兰珊尴尬至极,后悔自己刚刚没能更加简些,怎么就把拿他来当挡箭牌的这四个字说来了呢?
国师谭看着她的表变化,心知她不外乎是又在想那三个男人中的某一个了,不由眸一沉,朝她伸手,“过来。”
国师谭在视线在她的唇上打了个转,脑海中一时既有少女第一次主动亲吻敖潭时,他也共有的受和记忆;一时又想起自己到了行尚不曾来无垢城前,以龙淫之气为介,造梦将她拉其中,狠狠吻她的那一幕;一时又难免回想起在蜃中,兰珊与她意识中的师徒三人发生的种种不仅仅是亲吻的亲密行为……
她咬了咬嘴唇,许是先前那一场哭得太狠,樱唇有些燥起,加上她绪一有波动就忍不住地用牙咬,那两片嫣红的唇就如同她整个人一样,好似快要脱的花,柔却又憔悴可怜。
“嗯?”兰珊惊讶地抬起,疑心自己听错了。
“说得好。”男人淡淡说了一句。
但最终,她还是妥协了,“那就……说一,行吗?其实,基本上就那些……也没必要多说。”
她以前是喜亲近敖潭的,冷心冷的他却不给她靠近的机会。而现在,她
她一字不差地复述一遍他们的对话,她不解,想拒绝,又有些胆怯。
兰珊站着没动。
虽然,她与本该陌路的青宇师徒会产生关联,其中的契机之本,还在于敖潭当初渡劫失败,她救他心切,才会一意孤行。但想要救他,以及之后她付的“代价”,都是她的一厢愿,她自然不会在这上跟敖潭多说什么。
少女的睛红通通的,仿佛一只在草丛里迷了路的小兔,此刻竖起耳朵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,有些傻兮兮地看向他。
兰珊的神更加迷惑,什么还不够?她对百川都说得那么直白又绝了……想到年轻男人当时黯然又痛苦的神,她的心中也不由又是一阵酸楚苦涩。
只是,此刻若是将她和百川见面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说来,各种前因后果自然也要细细来,就势必要牵扯到她对那师徒三人从开始便撒的各种谎话,还有她如何利用一步步套牢他们的与心的。
而要亲对敖潭说这些,她想想都到窒息。
垂在袖中的五指默默握紧成拳,他的绪又隐隐有要失控之兆。大冷峻的男人无甚表地从那张张合合的绯双唇上移开了目光,貌似淡漠地继续听她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