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现在,一切都没有了意义。
没有人会愿意自己是另外一个人,所以沈岚的心里并不希望自己是大祭司,可是有了太一这个理由,她宁愿自己就是那个尘封在历史长河里的古人。除了从假商王墓里来那次,她双目失明,近乎崩溃地向他告白,之后几乎再也没有过多么切或骨的表现。可是究竟要他多深,才能连持自我的这份自尊也丢弃?
两人惊讶地转,沈岚静静地盯着那块玉板,重复了一遍:“那是支,似植,又似动,外形却像羊脂白玉,温,可塑……”
而沈岚更没有办法自欺欺人,尹一源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,让她完全没有反驳的可能,现在再看到大祭司的尸,一切都已成定局。
“这是支。”
“够了!”太一忽然喊了一句,声音有些轻颤:“你既然不是她,何必再回忆她的记忆?”
周玉戈连忙凑上前去看,仔细研究了一番后,也很惊讶:“似乎的确在动,这不是玉么?”
沈岚脸上血褪尽,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,许久才淡淡笑了一:“没错,我不该再随便动她的东西了,包括她的人……”
她不是大祭司,他连正都不会看自己一,她有什么资格再去搂着他?
周玉戈和关九鼎闻言俱是一怔,没想到她已经得知了自己脑袋里有虫的事。
沈岚盯着他的背影许久,忽然深了气
哭到岔气的孩,也不是面对大伯时心复杂的懦夫。她的见识、智慧和勇气,都是因为他的现一一的增加。直到现在,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闷在南方小镇,一天到晚担心王大少会来婚的井底之蛙,却发现他所谓的救赎,终究还是成了劫难。
他的背影那么孤单萧索,像是受到了重击,整个人都萎顿了去,不堪重负地微微颤抖着。有一瞬沈岚甚至想冲上前去抱着他的后背安他,可是她现在连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。
太一陡然朝后踉跄了一步,手扶着棺木的边沿才稳住,像是害怕什么,移开视线不再看她,慢慢转过去,大大的气。
“尹一源都告诉我了,”沈岚抬手指了指太阳:“这里装着大祭司的记忆,而我,不过是他制造来毁灭你的一个替罢了。”
太一的背僵了一,却没有回。
四个人像是被冰冻住了,谁也没有开说话。
太一的目光落在沈岚上,像是失去了焦距,虚无缥缈,半晌才终于艰涩地吐句话来:“也许……你是她的转世……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沈岚苦笑了一:“是那些虫。”
他已经用这个理由支撑着自己直到现在,怎么能被现实这样无的打破?但是当亲看到千年前自己所的人躺在冰冷的石棺里,要自我欺骗实在太难太难,以至于他问来的话都那么无力。
墓室里的气氛已经诡异到了极,忽然关九鼎轻呼了一声,打破了沉寂。他举起手里的玉板,有些诧异:“奇怪,我怎么觉它在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