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天真觉得他在骂自己,或者是想哭哭不来。
所以申龄刚来的时候,她本不信这人能在她边待得长久。她觉得申龄就是图个新鲜,过来占她便宜的。其实直到现在,她这个想法也只是淡了,不是没了。
他要是猞猁样儿的话,这会儿肯定已经满地打儿了,然后去草丛里,把花花草草的和叶全咬烂。
“我也不是万能的。更何况我父母不是也早早地去世了。”
索天真平心静气地跟他谈,“那,早几年你嘛去了?十年,咱俩中间十年没见面。也不是说隔得多远,你为什么没来找我?”
这十年索天真过得百般波折,不知有多少个夜里她都一度不想活去。
索天真心里的怨气一就压不住了,还没说话,泪倒是先了来。
申龄隔着被说:“你个贼。”他怕索天真听不懂,还补充,“你个偷心的贼。睡了我就跑,也不对我负责任。我找上门了,还要把我推去。”
申龄也觉得自己也许,真的错了。那些有的没的,说不定只是那个老编来骗人的。
申龄窝着,躺了一会儿,索天真就是低哭。
申龄从被里冒个,发散散乱乱的,睛却还是亮亮的。他说你知吗,如果我早早地来找你,我也会早早地死了,和你前面订过婚的丈夫们一样。我当年说要娶你,不是假的,我真的跟我师父提了。他掐算了咱俩,我只能在这时候来找你。但是我跟你保证,我一天都没耽误,他说哪天来,我就哪天来了。我一直想着你的。
他甚至想,就算是当年匆匆忙忙娶了她,过不了几年好日就要死,也能给她留一笔钱呀,何至于让她过得这么惨呢。退一万步讲的话,申龄其实一儿也不怕死,他更怕没人陪。
索天真把他的手扔远,背过去泪,“你就是好烦。”
申龄看着她,看着看着她就转过去,把自己夹在被里,继续嘤嘤。
他也
索天真走到床边,“你好烦。”
申龄要冒烟了。
申龄抱着被,嘤嘤嘤地发意义不明的声音。
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但是能让心变得很。
索天真也跑了来,祖爷爷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。索天真说了一句“祖爷爷好,今天晚上吃鱼”,又跑到厨房放鱼篓。接着就过到祖爷爷边抓着申龄,生拉拽,拽了自己屋里。
她说我不信。你是个怪,还能死吗?
他哽哽唧唧了好久,直到索天真了脸和手,又涂了儿油。她边两手交替着互,边看床上的申龄,申龄一被她盯着,立刻就怂乎乎地收声;她一转,申龄就又哽唧起来。
申龄那边静静的,静静地不声。
就图你,是个男的。”
申龄又冲动了,他放索天真就跑了,跑得飞快,索天真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,喊他他也不答应。他一路跑回家,跑到祖爷爷边儿,难受得想哭。
索天真把申龄往床上一扔,就着盆里的清洗脸洗手。
索天真坐上床,牵着他的手来去。
祖爷爷还跟他说呢,“你师弟王解可是个好孩,我刚听见他在市集那边好事了。大家都夸他呢。”祖爷爷耳朵又动动,“快回来了,再走个一刻钟,也就到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