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时候我爹用棍打我,我以为已经是最烦恼的了,其实最烦恼的是,我爹打着我我娘在旁边心疼得直掉泪珠,我爹觉得是我惹哭我娘,又把我打得更凶了.我看着我娘哭,心里疼,上更痛,烦恼更甚.现在长大了,又觉得烦恼不一样了
"豆,你想得都很简单."她没有在意,归咎于他年轻不懂人世故.只恐"荷塘"舴艋舟,载不动许多愁.
他在府也查探了不少消息,公事上自然不会牵涉到她,除了几次碰面之外,他对她一无所知,因此觉得左右不过是小妾间的争艳斗,而伤悲秋罢了.大半夜一个人魂不守舍的游走,如此不寻常,想必她日确是难过.
怪他太大意了,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当时要留在外面,窥视里面的动静,甚至还扮演大夫,替她医治.
"对不住,是我实在太越矩了."他实在过于荒唐了,别说现在是主和人的关系,等他任务完成,两人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.他救了她这么多次,这笔账也应该清了.
"时间不早了,你送我回岸上吧."
"我"他在脑海中搜刮了一遍这个份的名字,"小的唤豆.""豆"她呢喃.
警觉的后一蹬,飞跃过他的肩膀."你好像不怎么怕它""我怕呀,但我知它不会攻击人,它是益虫,只是样有丑而已,有些漂亮的不见得就是好的.""你也没有介意我只是一个人的模样,反而和我侃侃而谈."她没有听他话里的意思,牵动思绪苦涩的,"如果不是有你,我今晚掉了里,可能一命呜呼了.还有"他蹲着还是那么,她不得不仰着,"我在引嫣阁跑去的时候,看到拐角有一个人影闪过去.其实是你一直就在那里,门这么容易开,也是因为你,这些都对吧""我"他愣愣的和她对望,一时不知如何应对.
她又追问:"你我素不相识,为什么要帮我"
听到这句话,他心里莫名有失落.站起扶起船桨,划动起来,他自然而然:"你喜吃莲羹吗"她没有回话,想起他方才还说给她送莲花,看怕现在又要送莲羹了吧.
明明正值花样年华,明明拥有沉鱼落雁的天姿,那双清灵的眸却那么的忧伤.他踌躇着问:"你似乎有烦恼""这府里,包括这个世间谁没有一纷扰,谁的生活又能如意.佛说人之忧愁,皆因执念,可我没有执念,偏偏也不好过."可能因救命的缘故,她竟然放心的一脑把心里的憋屈跟前这个陌生的小厮说来.
他试着疏解:"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,可说与人无一二,世间包罗万象,苦闷难解不防培养自己的兴致.烦恼这玩意无止境的,快乐也是无止境的,何不自我创造快乐,那烦恼自不然就忘了."自以为自己看破红尘世事,却没有一个小厮看得通透.她有些不可思议的凝着他,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.除了父兄和崔蕴行之外,她再也没有试过近距离的和一名男接过.
她噗嗤的笑了一声,"你叫什么名字呀"
隔了好一会,他才憋来这句话:"可能我比较善良吧."这个理由他都无法去说服自己,也许因为他欠了她,那无法弥补的清白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