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能想象到,父母很快就会发现丢失的二十万,耳光,谩骂,尖锐的叫声,崩溃的哭声。
甄间仞亲手让自己烂掉的生活变得更烂。
甄间仞摸着兜里手厚实的钱,闻着指尖的铜臭味,想也没想就答应了。
殷钰没有多少耐心,故地重游绝对是今年的最烂的决定,她没好气:“闭上嘴然后离我远。”
但不知为何,从那天开始,从前的无往不利像是用尽了所有运气,他一输再输,终于等到了爆发的那一天。
于是他转就去借了利贷。
总会还上的……甄间仞心知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言连自己都无法安抚。
“帮我拿着。”说罢她索走到了靠近海边的地方,冰凉的海冲刷过脚踝,带走脚底细沙时总会给人一种要被海中的错觉。
当他又一次赢钱时,赌场老板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笑着问他要不要来把大。
她蹙眉转看去,甄间仞像是才意识到自己了什么,猛地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。
父母已经不想再打骂他,甚至不愿看到他。
殷钰了被碰的发的指尖,烦躁地加快脚步想甩开甄间仞,却没料到对方像是吃错了药,忽地撞了上来抱住了她的胳膊。
殷钰猛地停住,又被低向前走的甄间仞撞了一个踉跄,她深一气,憋着火脱跟鞋扔甄间仞怀里。
而他也承担不起第二次抛弃。
这一切太过顺利,就像是有人在背后纵,可惜他还来不及细想就再次沉迷,留给他清醒的时间太短。
殷钰低看着脚背上的沙粒被海冲刷走,自然也没注意到后甄间仞愈发惨白的面。
他越赢越多,虽然也有失误,也曾血本无归,但他总会在次赢更多钱。
他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。
直到殷钰现,亲手敲碎了那个充满裂的黑箱,将他拽了来,远离了那些麻木压抑,斩断了他唯一的后路。
从此他的生活只剩了殷钰,她就像酸甜的气泡,让他咙刺痛却又罢不能。
当揭开骰盅的那一刻,像是一盆冷从泼到脚,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。
说完她便转神恹恹地继续向前走,没走两步就有沙粒溅了鞋,每走一步都磨蹭着脚跟的肉。
烂去还是死,他选了前者。
就连冬日的寒风都没能灭他的满腔血,这次他带了整整二十万。
“我惹你生气了吗……对不起。”甄间仞因为极度紧张就连说话都有些破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