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着拒绝，“不啦，我先走啦。”

她走了个神，桌上一片笑声才回神。不用猜，又是这人讲了什么俏话。

他一东北大碴味，“我这儿自然卷。”

因为实在很顽劣很毒，可也实在有趣。满嘴的梗，俨然成了这群人的开心果，说话时常得罪人，被年龄大些的们哥哥们一句一句教他好好讲话，看着场合讲面话，别成天到晚戳别人心肺。

更戏剧得是，他一语成谶。

过了考试的人约着吃饭庆祝。他心态也是奇佳，跟着一起来聚餐。

因为想起了那天。

教练是好意，没想别的。

她完全判断不了他话的真假，总是半虚半实得说事儿，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，谁敢信他。

无关痛，冷漠而无无谓的态度，让她觉得这人简直三观有问题。

他无奈，却还是一副笑嘻嘻，不正经的模样，“我真自然卷，怎么不信我啊？我之前老洗，不直接睡，然后就这样了。”

而印象最深得还是他。

午练车，她先练完，他刚好一个。

饭毕时，她和一落在人群最后，那笑得合不拢嘴，“这男孩真是好玩。

克制着语气轻快，没有错过他突然望过来的视线，有那么复杂。

同一群陌生人接几天，会发现平和的女人原来也会看人菜碟；沉默寡言的女生原来居职，格属于外冷；平日心的男生其实是一个不那么自信的退役士兵……每个人都有那么故事，因此而丰富立起来。

教练见她拿包准备走人，随提了一句，“你等一他呗，一起走啊。”

他就站她面前，正对她，和其余相识的人围在一起聊天。

虽然不应该，她还是有不厚得偷笑了。

她没去细思，只是那天不想坐他的车，不想离他太近而已。

也是活该，考前自信满满，自封秋名山车神，尾巴翘过就该吃苦。连教练也怒其不争，狠敲了他脑袋，“挂在最简单的地方，说你什么好！”

她化了淡妆，披发。坐在他对面，时常和他视线有碰撞，她刻意避开。

“鬼才信你，教练才真的自然卷，你那种一看就的。”

聚餐桌上，有人指他满小卷，好奇，“你这是的啊？”

素日和他聊天的们连声告诫，千万不要在挂掉的那人面前提这个，人家本来就难受，你一提指不定就拿你撒气，说是你这张嘴咒的。

她瞧他说话时一脸顽笑意，完全不相信他的话，“自然卷？你又逗人咯。”

人的确多面。

模拟考试那天，天气炎，阳光耀，晒一会儿人就躁得不行，纷纷躲在考场周围的竹林乘凉。

那时他就很莫名的神看着她，有一丝孩童的无辜，看得她心更烦。因为她总觉得，那样的神怪撩人的。

科目二一不留神就容易挂，他却时不时毒自己要挂，那些平常自信满满的人要挂，甚至名姓谁谁谁要挂。这不欠打嘛。

他一边说着话，脚上一直不安分得踩着那几块松动的青石板。噪音扰人清静，她听在耳中，烦意骤生，便一脚过去，用力压住那青石板，不让它们“噔噔”得响。

他笑嘻嘻得应着，转自己也挂了。这毒还到自己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