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定是太担忧害怕了,才会一会儿怀疑小圆,一会儿怀疑云奕。杯弓蛇影,正是如此。
她知,未来主母不可能容得院里有一个和自己夫君曾经有染的女。
李允宁一愣。
半夜没睡,她猜测不透他的心思。
除非,他留了更大的后招,在等着她和郑译。
己所不能,旁人何能?
“我以后会注意的。”她敷衍。
但今晚用过晚饭,她如往常踏云奕房里,却被云二拦在门外,说世想一人静修,无令不得打扰。
云奕瞧她跟个小猫一样,低垂着脑袋,红唇张合,双颊鼓动,忽想起一事,问:“我早上怎么没给你吃饭了,带的桂花糕和乳,都到猫肚去了?”
可李允宁还是得走。
他心烦,她不打扰他,一个人默默有一块、没一块地吃着几上的心。
第三天晚上,她托小圆的关系,找膳房要了一碗甜汤。
朝堂上的政务。这倒不稀奇,从前皇兄那么好的脾气,有时也会被臣气得在早朝上摔奏折。
自亡国后被他带回云家,第一晚她是在那个破旧寒碜的人房睡的,其他夜里都是歇在云奕房里。
李允宁怕他多问她去茅房的事,侧过,抬起两手,鼓着圆圆的睛,学着小猫样“喵”地叫了声。
常言说,心里有座佛,看谁都是佛,心里有个,看谁都是。
等云奕主动放她离开,不知猴年月。何况,以他的横,哪怕他不要了,也会把她搁在底。
李允宁不禁到骨悚然。
由奢俭难,李允宁莫名觉得有委屈。
不知为什么,云奕听到却笑容一收,正视前方,淡淡:“吃东西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妥妥的记吃不记打。”
扪心自问,若她和郑译成婚,她也不能坦然接纳一个他睡过的婢女。
云奕果然心转好,笑抚摸她的额,“现在好了吗?”
尤其去膳房打饭,旁人打量她的神像看“弃妇”,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句小声的议论,“失了吧”、“世要娶妻了”……
那不是为了搪小圆,随说的嘛。小圆真小气,不对,云奕太计较,这小事都要人汇报。
也许午那一刻他望向她的神太过锋锐,仿佛一把尖刀,能戳穿挑开她的心思。她总觉得,她的一举一动,他是知的。
李允宁等了两日,云奕没有传话见她,似乎从灵台寺回来,便忘了府上有她这个人。
什么都没了。
起初她不愿意,可拗不过,后来才知他此举是为了满足他像禽兽发一样的望。不半夜早上,只他想要,就压着她狠狠“磋磨”一顿。
李允宁摇了摇,若是知,他为什么不追究,当场把她和郑家婢女抓住,直接置了不更好?何必这样憋着,像赌气。
第二日,她的伙也改了,从细的米面菜肴变成了和其他人一般无二的茶淡饭。
李允宁登时冒一个念:他生气了?
他虽然没打发她,但有意和她划分距离,只把她当作普通婢女。
明明他说的是“吃东西”,她却觉得他在沙影说她想逃跑的事。
一路无话,回到云府。晚间,李允宁那种奇怪的觉又跑来了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李允宁生怕他说帮她诊脉的话,“我是从小胃养得弱……”
他知她要逃跑,所以生气了?
李允宁心里那种可怕的揣测又冒来了。
别提各种致香甜的糕和煮得香四溢的乳。
“我就是想去方便,小圆问来问去……”
明日郑译就遣人送
李允宁接受了这个说法,他要娶名门闺秀,不能再和她这个亡国公主、通房婢女不清不白地同住一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