兮月心中暗惊,他并未说明自己来意,重华却能一破,那中的沉黑氤氲究竟有着怎样的力量!
失落之后,告辞离去,重华却又叫住他,脸上神颇为怪异:“王若是有空,迎常来冥府棋,或许会有其它机缘解开你心中之结。”
“你须得同我一盘棋,我便告诉你想知的事。”重华这般告诉他。
当他从湖底来时,整个湖中已经盛开繁盛莲花,朵朵清幽洁净,淡淡米分,悠远清香,是静静的佛意。
大片的莲花绽开,这清幽洁净的花朵,超脱世间尘埃污垢,开得淡雅素丽,带着淡淡的佛意,可这佛意竟让他迷茫。
兮月棋从未赢过重华,那一空华的冥主单是坐在他对面,一双氤氲的仿佛能将他看透
“我输了。”兮月将白放棋框。
兮月心中微微一动,看向那双氤氲的,冥主似笑非笑,银发陪着一墨长衣,空华而迷离。
黑白,行行复重重,却是杀机暗藏,埋兵布阵环环相扣,直待无路可走,方知结局已定。
两百年的光阴里,他时常走动在冥界,走过长长的黄泉路,彼岸的曼珠沙华红得像界的耶梦伽罗,却会散发如梦一般的香味,走着走着,经过奈何桥,看见长长的鬼魂排着队喝孟婆婆手中的忘汤。
只是他并没有多看一,转走向茫茫沙漠荒野。
那时候的孟婆婆还是一位真正白发苍苍的老妪,佝偻着,慢慢搅着锅里黑汤,谁又能想到以后那奈何桥上风的女现在会是这个模样?
于是,他了。
恍惚中,似乎一切都只是梦,他只是在梦里上了一个天界少年,醒来时,依旧在湖底养伤,可是为何心会闷闷地痛?那痛绵延到了血骨里,难受得狠却无法纾解。
后来,他听说冥界之主重华有预知能力,世间魂魄所归,皆过他之手,于是,他去了冥界。
“好。”他掀起袍角坐在他对面,看那冥界之主白发如雪,双目漆黑氤氲,因为氤氲,他是怎样也看不清那氤氲后真正的,就是这双,能见未来,看穿生死。
重华微微眯,眸中氤氲更甚:“那鬼菩提生前乃一得僧,却因一步之差错失了飞升的机会,死后魂魄不甘,不愿轮回。他本修为不浅,因此游于六界之中,靠为他人算命来获取机缘,说来也怪,不知是得了什么机缘,他一介鬼魂却忽然在一千年前参悟飞升,已去往那西方极乐之地。”
只是,他走遍六界,依然不曾寻得那穿袈裟的骷髅,唯独手中一颗菩提舍利,依旧莹白光洁,泛着淡淡光芒,是他受到的佛意。
兮月在那湖底一躺便是千年,千年之久,他的梦却是越来越少,脑越来越清晰,最后竟是无梦可,余的只有无尽空虚。
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醒来时明月悬,繁星灿烂,幽风清夜,只是再没有一朵睡莲,一个少年从天而降。
若真是梦,何不继续再一场?
他想再次找到鬼菩提,循着来时的方向,回到梦的起。
若是不知那个秘密,他还是从前的他;可既然得知了那个秘密,他很想再知另一个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