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去想那天之前发生的一切,但凡去想,便不由自主回起那日刀刃割破血肉的黏腻声音,听得她心里直发怵。
她醒的时候,发觉自己躺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,四周家陈设甚是讲究,皆由敲细琢的漆木制成,饰有淡刺绣纱帐,被人打扫得净净——一看就不是她的风格。
真啊。
得这觉也睡不安稳。
那人却依旧在她塌前,寸步不离地守着。
梦里飘自在的她被这来路不明的滴戳中了奇怪的痛,竟有想醒来看看,然而还没等这想法成型,上的剧痛又让她沉沉昏睡了过去。
终章(完结章<竹问(沈西峡)|PO18臉紅心
终章(完结章
玉竹睡在梦里,不知哪个缺德的还往她上扣了一床棉被,便更觉得忍不去了。
约莫是雪的时候,天一冷了,似乎周围有人抱着炭火来,开门的时候漏来的风里带着一凛冽的寒气。守在床前的人去了一段时间,末了回了几支梅花,摆在床,熏得一让人安眠的味。
这天之后她再也睡不踏实,渐能知昼夜的光线变幻,听见响动的时间也越来越长,所捕捉到的周遭气味也越发清晰,那药汁更是苦得令人发指。
玉竹的长眠直到过完盛夏,熬过了最炎的时候才结束。
恍惚之中,一直隐没在记忆里的师父终于也被这床棉被激了来,对她:休息够了你就回去吧,反正罪你也受了,以后再也别这么胡来。
而后便笑地走了。
玉竹昏睡中听到的声音总是模糊不清,习惯了清净。现在被人在耳朵边这么一
说完,一滴温的落在了她的睫上,顺着角了去。
经脉由冰火历练,亦要在四季轮回中走完一遭严冬酷暑,才能抚平上各的创伤。
天好似一熬了的大铁锅,倒扣着,把人死死地捂在一团看不见的蒸汽里,气从鼻腔,把肺腑得一片燥,再慢吞吞地被呼。
还是睡在梦里更令人愉快。
那小姑娘却跟见鬼了似的,“腾”地一猛地站了起来,不顾被一屁掀翻在地的板凳,大声朝外喊:“公!公!”
小姑娘听见棉被落地的一声闷响,“呀”地一声叫了来,一看棉被到了地上,才想起去探视床上的人。
翻起来仍需努力,她的第一件事,便是伸一踹,把那床缺德棉被给踹了地。
四目相对,玉竹嗓跟被烧火棍过似的,又又疼,说不话只好报之以一个友善的微笑。
那人低低的:“说好了带你来看梅花,你怎么还睡呢?”
她睡过了惊蛰,雷惊动大地,万苏醒,她独成了漏网之鱼。又错过了谷雨,夏至。
时间正值晌午,屋里除了她,还有一个拿着蒲扇的小姑娘,长得伶俐可。大概是扇扇累了,正一一脑袋打盹。
她人没醒,却能受到这令人窒息的闷。
然后是天,夏天。
玉竹尚只能睁开睛她瞪瞅着的纱帐上绣的苍鹭戏图,憋着劲努力了好一会儿,脚四肢终于有了知觉。
梦里什么都有,甚至包括四季。
事后玉竹猜测,给她灌药汁恐怕是个阴谋,目的就在于将她活活苦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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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刽手一样杀人的剑,与她当初畅想行侠仗义的剑,实在是相去甚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