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仅是眨的功夫,玉竹的上半仿佛被摁在冰里浸过一宿似的,冰得刺骨,诡异的是她的肢又好像被沸浇过,隔着衣服都能摸一阵灼人的。
他不清楚蛟龙九式究竟是怎么练的,倒是从这半晌的观察中看了些端倪——玉竹的吐息每过一段时间会变一次节奏,随着一次次节奏变换,这中间相隔的时间也在慢慢拉长,痛苦也在逐步增加。
这一宿除了那段短暂的昏迷,曾韫几乎没有合过。他撑起神,时不时看看玉竹状况,同时用自己上的衣服简便地包扎了伤,开始清所余暗。令他失望的是,虽各种暗还算齐全,但都没有淬毒,而毒剂又在先前的打斗中不知掉落在了哪里。
紧接着,他再次抛了飞刀。
若在平时,不淬毒的暗在他手里也能大杀四方,可是现在形势不同以往,他的手臂、腰腹各有伤,想要将暗用的一击毙命,怕是并不容易。
他将视线移到了墙上,用神了墙面的四盏油灯,倏然,兀地甩了一把飞刀。那飞刀在空中游魂似的一飘而过,刀刃不沾火星,却用带起的凛风剐蹭了闪烁的火焰。
心在玉竹上。
前的玉竹还保持着打坐时的表,双目紧闭,眉紧锁,唇被咬破了血,冻成了一团红冰,面因一层寒霜呈现一种毫无生命力的苍白,的一小截脚腕则被得酱红,两厢对比,尤为醒目。
从玉竹闭之时起,曾韫就在她旁一寸不离的守着,时刻准备在有走火征兆现的时候将她打断。
曾韫慌了神,忙去掐她的人中、给她渡气,可是这怪症不仅没有因为他的手有所好转,反而更加严重了——她上半冰得让人完全抱不住,发和额上凝了一层细小的冰渣;而半则在徐徐冒着气,把旁边的山猫蒸了一层珠。
四盏油灯悉数俱灭,曾韫暗暗松了一气,中间又去看看玉竹,才上前亮了灯火。
这次飞刀在空中的路径却并非直线,而是一个飘逸的圆弧,飞刀圆地过了两面墙的交界之,接连熄灭三盏油灯,到了第四盏时,油灯的火光只是惊险地抖了几抖,很快又重新亮堂起来。
曾韫撩起看看玉竹,见她灰白的唇裂了一血纹,睛紧闭,呼吐纳的节奏与先前又有不同,赶忙放手里的暗,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鼻息,探明无碍后才重新揣回了那些铆钉飞刀。
曾韫再没功夫那飞刀。他踉跄一步,飞疾奔到了玉竹的边,手乍一碰她的额,却又电似的缩回了手。
他觑一那抹碍的红,颤抖着手替玉竹取了鞋,见原本白皙的玲珑脚上起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血泡,从脚趾一
她最初的吐息绵长,面容舒缓,而现在,呼重,牙关紧咬着,额上和鼻尖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,一副大病过后的倦态。
曾韫狠狠地了一把自己的指骨,还不待上前去捡回飞刀,忽听后“砰”地一声,回一看,正在打坐的玉竹竟然直直地摔在了地上!
倘若这是四个人,这一刀去只能灭去三人,剩的那一个完全有机会要玉竹的命。
从灯油用量可以判断,时间已大致过去了四个时辰。曾韫见玉竹的脸越来越差,不由对后面的展忧虑重重。他心天人交战了许久,拿不准引起走火的原因,还是没敢贸然打断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