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,目光悲悯,“祁昭,你真可怜。”
左一颗泪痣,眉温柔动人,正是薛家送闱的那位皇后,坐在石凳上拿着一柄小扇接落花,灵气十足地跃然纸上。
更何况,昨夜将薛斐与九阙送牢中后,他也亲看着自己的手去屋中取了喻殊的命。
太之事来得极为突然,先前似乎并无征兆,祁国的天空一夜之间陡然酝酿起祸患的积云。
百音阁在他里就是一个不的江湖组织,百音阁阁主虽多少有些本事,不知何时搅和了祁国的朝堂中,令人觉得看着碍,但若想要祁国的皇位,简直是无稽之谈。
如今报应终于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上。
“你弑兄夺位的时候,可想到会有今天?”
祁宣帝此时颈边架着三把剑,被困在椅上动弹不得,他静静地看着祁昭向他走过来,底一片污浊。
祁昭甩袖便走,九阙的声音便落在他后:
那幅画在剧烈地燃烧着,原本平整的纸张变得焦黑卷曲起来,可纵使这样,九阙还是看见了这画上是谁。
祁宣帝并没有被解除禁锢,二皇与公主正被这场面吓得瑟瑟发抖,四皇祁封并不在皇城,三皇祁沧与五皇祁溟就算早有准备、勉力一搏,与祁昭握在手中的兵相比也几乎没有胜算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畅快而讽刺,“我在刀尖上战战兢兢了十多年,今日总算有机会能让父皇也尝一尝这滋味了。”
这个场景令他觉得似曾相识。时间仿佛倒退回十六年前,只不过那时执剑的人是他。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原先架剑在祁宣帝脖颈旁的侍卫,蓦然将剑指向了祁昭。
“我的人已将皇包围,”祁昭噙着一抹冷笑,“父皇立诏书退位,将皇位传给我,我兴许还会念及父之――”
祁昭暗暗咬牙,从齿间挤一个名字:
殿彻夜的笙歌变作一片呼喊嚎哭,在祁昭携着兵走时,惊起几声愤然悲痛的怒骂,又被挥落的剑刃堪堪截断,每一声诘问尚未落地,便已鲜血淋漓。
祁昭一愣,转而想笑,但当在场近半数手将兵刃朝向他时,他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。
他淡淡问:
早在喻殊平息动乱时,祁宣帝就对他的份有疑虑,却始终游离在真正的答案之外。直到现在才惊觉,喻殊同
“父皇觉如何?”
“你不知谁对你好。”
九阙识得画卷上的女,她曾扮过这个模样。
他起初觉得旁人中的天可笑,只要他是一国之君,他就是天。可随着时间的推移,越来越多人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,他就渐渐开始畏惧天,甚至近年来祁国发生的大小灾祸,都像是一种天谴。
卷尾的落款,只有一个字,祁昭的“昭”。
可有人偏偏就站在这弥漫着腐臭腥气的殿外,在一队人的护卫,走上台阶,走殿,再一步步向他们走来,步履平稳郑重地宛如帝王加冕,可上分明又带着极重的血气。
祁宣帝闭了闭,似已不想多言,他反复地摩挲着手指上的血玉扳指,又伸手抚摸的龙椅,竟因极度的嘲讽与愠怒不禁有些发笑。
“喻殊――?”
祁昭走到近前,照例向祁宣帝行礼,佯装恭敬地问:
喻殊的眉看起来隽秀,目光也沉静,等走到近前与祁宣帝说话时,语气甚至是慵懒的,就好像在与人谈论某个再平常不过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