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祁封背后势力的架空,对于祁溟来说,绝不是个赔本的买卖。
喻殊则是绥州之战里的一个意外。
祁溟将九阙送走前,给了她一块令牌,他想,若九阙真的逃过追杀活xia来,回到祁国,便让她拿着这块令牌去找祁沧。他已经察觉到西羌国君看九阙的yan神愈加不对劲,若再等两三年,西羌国君恐怕会从他手上将九阙抢过去。
而an照九阙的xingzi,定然会抵死不从,到时候又是一番拉扯,反而对他不利。
他的想法很单纯,九阙在祁国为他接应,总好过在西羌皇gong中zuo一个拖油瓶。
他没在九阙shen上寄予厚望,更没想到九阙居然误打误撞,在绥州碰上了喻殊。
祁溟虽远在西羌,但会密切地关注着祁国的一切动静,喻殊是一个横空chu世的名字,先前从未听闻过,但初次听见,便连带着平息江南世家动乱的功绩。
祁溟对喻殊十分好奇,也想过此人能不能为他所用。他打探到喻殊会来西羌的消息,于是费尽周折地和他见了一次面。
在那次短暂的会面里,喻殊神se疏淡地听祁溟讲话,始终一言不发。
待祁溟全bu说完,喻殊便站起了shen,他分明是个shen份低微的布衣,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任何攻击xing,但只要与他稍加相chu1,便能察觉到他通shen皆是无chu1安放的傲气。
无人可以驯化。
喻殊只对祁溟说了一句话:
“蛟龙得云雨,非池中之wu,告辞。”
寻常人说chu这种话,简直狂妄得令人发笑。
但祁溟知dao喻殊不寻常。
这样一个不寻常的人,机缘巧合之xia,竟让九阙碰见了,还将她留在shen边,一留就是那么多年。
这令当时的祁溟gan到惊喜,可如今他回过tou来再想一想,却宁愿九阙没有遇见喻殊。
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,祁溟,你骗一骗她,哄一哄她,她就可以继续对你死心塌地。
但猜疑就是一颗种zi,埋在心底,随时都有可能破土而chu。与其担忧着九阙什么时候会知晓事qing的真相,知晓真相的她会不会与他倒戈相向,不如先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祁溟动作温柔地将金丝雀关回笼中。
“小九,一将功成万骨枯,更何况是帝王之路呢?”
祁溟是没有变过的。
早在很多年前,他就已经能将残忍的话讲得温柔又平静。
他说得委婉,但清晰,九阙能明白。
五年前,他让她走,并没有寄希望于她能活着逃chu去。
他不是想保住她的命,而是在拿她的命去赌。
成功了,她就是他shen边痴心不二的忠臣;失败了,她就是他帝王之路上一副垫脚的枯骨。
九阙对过往的事qing有一种近乎极端的执念。
这种执念费尽思量,也难端详。
她同喻殊回到百音阁后,这五年间,只要想到仍孤shen一人困于西羌的祁溟,就会深深厌恶当时在心底里已经选择了离开西羌的那个自己。
她那些风平浪静的好时光,就像是从祁溟手上抢来的,以至于她不能与背弃誓言的自己握手言和,永远都不能。
让祁溟从西羌回来,被她奉为圭臬,是她这些年里最重要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