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动作忽然缓了来。
凌清远移开,微垂的眸光寡淡,倒是难得在她面前又恢复了当初那副优等生的疏离。
明明白白地告诉她,他在生气。
凌思南咬了咬唇,从兜里拿带来的笔和纸。
匆匆写了几个字,贴在玻璃上。
[对不起,你先让我去跟你解释。]
不过她大概是看了凌清远的视力,逆光的况,她用圆珠笔写的贴在玻璃上的字,隔着
几米的距离,谁能看得清。
也是意识到了这一,她朝他招手,想让他靠近。
可凌清远还是岿然不动。
他也才十六岁,也是有脾气的。
不母亲如何恩威并施,他都觉得应该和他站在一起。
哪怕是的答应,对他而言,都是一种背叛。
凌思南中的神黯淡了几分。
原本敲击玻璃的指节收了回来,迟滞了半晌,对他挥了挥手。
而后失落地转,消失在了台的一角。
视线里再没有她的影,凌清远闭上,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外面是台啊,她要冒着多大风险才能从客厅的阳台爬过来?!
瞳仁微缩,他想也不想冲到了玻璃门边。
距离太远的时候看不到死角,可走近了,却发现正背贴在右侧的栏杆上,笑盈盈地看他。
凌清远了嘴角,她真的学坏了。
她重新拿那张纸,贴在玻璃上,指比向纸页,想唤起他的注意。
凌清远低看去,除了一开始那行字以外,又添了一行。
[那是反抗,不是妥协,相信我。]
他凉薄的唇轻轻动了动,却没有任何声音。
凌思南翻过纸页,在他面前认真地,一字一顿地,写新的句。
台的光线不过仅凭着清幽的月,东方斜照的月亮拢起微微的光晕,伴随着她无意识的眨,一层层如细碎的银箔,自她纤长卷翘的睫洒落,此刻专注的她,温柔地映在了他的中。
。
他的额轻轻抵着玻璃门,十指也搭了上去。
她写好,重新翻回来给他看。
其实,写什么本不重要。
他已经不生气了。
只是当他看清纸上的句,还是不禁动容。
[这个世界上,我喜的人,只有我弟弟一个。]
[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。]
有一抹微酸从心的空里泛开来,哽在间。
他盯着那两行文字,低了低眉,又偏过望向别,神闪躲。
怕是被她看见自己此刻的脆弱。
凌思南放纸张,伸手,和他隔着玻璃,十指相搭。
清远这样手足无措的样,好可。
再翻几次阳台也值了。
她不禁轻笑,笑起来的样净又温煦。
指敲了敲玻璃门上锁的位置,她向他扬眉。
他终于直起,拨开了锁扣。
玻璃门拉开,两人之间再无任何阻挡,可谁都没有更一步,只是彼此对望着。
“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