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的，唐从屏幕上缩回了手指，捉住了被单，他拉扯起那床薄羽绒被，蒙住了脑袋。

思考会反复修正，瞬间的直觉却难以改变。

方便，唐打着手势，一行字随着他的敲击呈现，莫渊要来看他，大概四十分钟后抵达，他需要李崇安排一张探视牌。

唐左瞅瞅右瞅瞅，他默默的咬着唇，他怕一松，会忍不住乐。明明是鬼门关走了一遭，他在此刻竟不悲伤，自觉像个抢手的香馍馍。

我喜你，你也喜我。

自问自答般的，唐如是想着，他想需要一幻想和信仰，一希望和盼。

如果连莫渊这一关都过不了，还妄想什么李衡呢。

若只是伤了，唐爬也要爬都李衡那里去，可如今伤了咙，他怕败人兴致，叫人失望；也许知他伤在何，这个机会便不会再有。

这让唐有一瞬的意乱迷，他撅起嘴唇，偷偷轻吻李崇的指尖，让它像无意间的碰。

唐知自己是讨人喜的，肖喜他，罗嘉喜他，珊也喜他，但李崇的喜，与众不同，他是他的镇痛剂和心针，能把他从梦想粉碎的

李崇的反应很平淡，他说好，而昨天在电话里，他蛮横的不许他见李衡，不许他再接莫渊。

而李崇的抚像是心有灵犀的回应，他伏在他亲他没缩回的手肘，像是一袭拂过山花的风。

理说，莫渊待他有知遇之恩，人来京一趟，他该好好招待，可赶巧卧病，实在困难，沙哑着嗓，忍着疼痛，在肖焦急忧虑的神里，唐向莫渊致歉。

应了莫渊，唐托肖回家取贴用的东西，两人整理一张清单，肖前脚走，李崇后脚便回来，唐歪瞧他，后者把个IPAD的万向支架装置在床。

戳上右边的的屏幕，唐手指稍作停留，没来由的他想学着李三笔的人写几句，我是谁，你们是谁，今夕何年，诸如此类。可手术前他知要通知家人，又不是开颅手术，伤了脑神经，于是唐不能装失忆只好老老实实的写，饿。

他可怜我，不忍回绝，我没办法再唱歌，他不介意莫渊过来。

李二一房间，唐便对肖不闻不问，只冥思苦想一心琢磨，他编短讯，换了三四个说法，都觉得不妥，他昨夜遇了匪徒，脚骨折，才动了手术，不能赴约，请求李莫二人谅解。

腔咽均受重创，不能，只能输营养，饿。

握着手机，唐微红着一张脸请走李崇，他们兄弟俩有话要说。

光想着要礼貌周全，唐没料到莫渊要来探望他，抚脖攥衣领，他萌生了引刀一快的决然。

第89章两难（上）

你喜我的，是吗？

犹豫之间，倒是莫渊先来了电话，他说，不好意思啊，小唐。李衡取消了今日的会面，这消息让唐如释重负，他心心念念的这一天，如今期盼着晚一，再晚，最好拖上个一年半载。

悻悻的唐抬起了手指，他要他手机，他看清了PAD上的时间，四刚过。他和莫渊有约，今晚他们是要见李衡的。

他抚他的手臂，让他试角度――书写击是否方便。

他喜我，那神不是怜悯，如此想着，唐又伸展开胳膊，逮住对方的巴掌蹭上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