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相公多为站街揽客,抛面等闲散男倌儿,他们多是没自家开的小阁楼,边些茶生意边营肉,往往都是自家老爹招揽生意,媒说风,个泊六儿。
“我说赶早不如赶巧,这位是孙安夫人,府衙孙大人的胞妹。”杜瑛引孟湄见,孟湄忙行礼:“久仰孙夫人大名。”又引孙夫人见:“这是孟芸胞妹,也是圣上贵夫之姊,孟湄。”
杜瑛冷笑:“我误会?你打听打听,这瓦市哪家楼我不晓得我没去过?他接了什么南商贵夫人就把我这个半老徐娘忘得净!”
孙安扑哧笑:“我当是个什么误会,竟是杜府吏吃老醋的旧事!”
孙安也起作揖:“幸会幸会,原来是芸儿胞妹,早听你家常言及你,说孟家最不过二小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所谓千金难买一笑,一等相公琴棋书画,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晓,更有大才柳相乐、李卓甫,王晋之皆是这一等相公,彼时皆是从大人家或书香门第沦落至此,又得几分姿,便成了名;二等相公局侑酒打茶围,说书讲笑唱段曲,姿上等,能歌善舞,此为清客卖艺人家;叁等相公年轻貌俊,或有几分特却也不够惊艳,勉招呼些生客也就罢了。
孟湄随杜瑛去了隔阁,小厮们打了帘,一去便见一人躺在榻上,怀里正搂着一个相公,那相公披散发,正嘻笑着给榻上夫人递烟,孙夫人见了杜瑛忙招手:“恰是你也来了。”
百楼的迎客老爹见是府吏杜瑛造访,早把人请到楼上阁,刚摆了瓜果心,一个约莫叁四十岁的调教爷便来同杜瑛作揖:“杜府吏来得巧,官巷南街的孙夫人也在隔。”
百楼没有等相公,但自家养了些公,皆是从小卖到此,或经手专卖,楼里瞧了是块苗便买栽培,十年苦功学艺,十年养修颜,那好货攥在调教爷的手里,便是玉在椟中求善价。
杜瑛:“她初来乍到,安排个一等最好不过。”
杜瑛磕着瓜不语,笑眯眯又转向孟湄:“你不知那郑公,从前是个二等相公,我包了一年后,竟晋成了个一等相公,现在也是个拿钱砸的货儿。”
那调教爷忙:“杜府吏这话说得教郑公听了得伤心,他若不是您抬举,哪有这招牌,上次确实是病了不能接客,杜府吏切不必误会……”
那榻中男倌儿掩在孙安后,等见众人坐定了,才上来敬瓜果,那相公,着月白大袍,鬓边一朵红海棠,长得白皙端正,俏俏鼻,时时笑,生,言语拿腔拿调,旖旎生态,大约是个一等相公。
“我不像你这般好命,有个千公忠心耿耿。”杜瑛说罢去搂那男倌儿,闹着要亲个嘴儿。孙安放烟,抢男官儿,又推了一把调教爷:“这人吃醉了,馋疯了,快叫那郑公来陪她。”
调教爷刚应要走,孙安:“你且慢,给我这湄儿妹也安排个……”
调教爷忙“得不”一声搭话,孙安却:“听说
“哦?那我们去瞧瞧她去。”杜瑛拉着孟湄就走,笑:“瞧瞧今日刚说到她,便不必寻个她人引你二人认识了。”
杜瑛笑:“二位莫谦虚,你们都是那倾国倾城的貌,两朵红花我甘当绿叶。”说罢,几人都笑了。
孟湄瞧他一直时不时瞟着自己笑,不由地羞慌转,不便与那孙夫人瞧见。
的更名。
“过奖,才是花容月貌,我自是比不过。”
几人叙话间,那调教爷:“那郑公可是一直惦记着杜府吏……这几日一直挂念着您来,您这一来,可不知能把他喜个怎样。”